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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北斗杯选他做主将也在情理之中。”沈一朗俯身在刊登照片下的小字上敲了敲,“这三个人:高永夏、林日焕、洪秀英,都是今年LG杯预选赛中出线的棋手。韩国给的预选出线”名额只有五个人,他们是那五分之三。”

“洪秀英已经不能来了。”俞亮说。

“但能来的其他人恐怕只会比他强,否则韩国棋院不会那么简单就取消他的名额。这场比赛的主办方是韩国,他们肯定不想在自己主办的比赛上输掉。说实话,赛制中临时增加的双人赛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专长[i],对对方的两个棋手而言肯定也是同一个情况,本来大家也都是下单人赛为主的。假如要确保胜率,不管怎么看都是三个人都参赛比较靠谱才是。”沈一朗蹙紧眉心,“我认为凭韩方的实力,不至于找不出一个新的三台,LG杯预选赛里出线了五个人,除了洪秀英以外也还有两个人呢,再找一个也不是问题,可他们甚至找都没找。”

沈一朗的话让坐在桌旁的其他两人都是一愣。

“阿朗,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时光忽然口齿清晰地发问了,他的神情倏然变得极其冷静,就连他说话的腔调都带上了一股子寒意,“韩国那群家伙,觉得就算只靠高永夏和林日焕,也一定可以拿到冠军?他们可真有自信呐!”

“北斗杯采用的是韩国的棋规,黑方要贴六目半,团体循环赛,中日韩三国彼此都要互相比一轮,每一轮比三场,分别是两台主将和副将的单人赛和一场双人赛,三场中胜两场即为”

胜出。”俞亮说,“假如沈师兄说的没错,那么韩国队肯定要力保两场单人赛全部获胜,这样一来就算双人赛输掉,他们也能赢。”

他话里的某个称呼让时光小小地留意了一下。他知道俞亮曾经在韩国学棋六年,按照韩国的习惯,棋手们总是拿“前辈”或者“师兄”来称呼比自己年长的棋手,俞亮在这样的环境中耳濡目染数年,沾染些相关习性也是自然,只是对他来讲有些新奇。他在俞亮和沈一朗之间来回窥望,发现两个人的脸上都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神态。“奇怪。”他心说,“这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好的?难道是乌鹭山那会儿熟的?”

“高永夏嘛。”沈一朗笑了笑,“我在日本的时候曾经跟着日本棋院的人观摩过他们和韩国棋院的友谊赛,那时候高永夏还没升到三段。他呀,确实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时光。”他转向时光,“他的棋风可能比较克你。”

时光面无表情地抬起脸看着他,“他,是主将。”他文不对题一般地接道。

“某方面来说,是好事。”沈一朗把声音放轻了一点,“他的搅劲特别吓人,咱们可以注意一下李赫昌在几次对战里的下法,他对高永夏这个徒弟,肯定是知根知底。他LG杯上的应手,虽然攻击强度不似以往,但对实地都非常重视,这就是他应对高永夏的办法,增加自己的厚度,稳扎稳打,严密防守,特别是中腹下方这块,除了预先设计好的要跟高永夏一起搅的棋,其它的部分严防死守得连水都泼不进去。”

“扬其长,避其短。”俞亮说,他托着下巴,“他也在避免跟高永夏硬碰硬。”

时光沉吟起来。李赫昌已届不惑之年,体力、精力,都不在高永夏之上;就算比拼算力,恐怕一时也不能取得优势。他的获胜是建立在对这个徒弟的深刻了解和对局面的整体掌握上的。论攻击强度,高永夏与他其实不相上下,但通过对大局的细致掌握和布置,李赫昌把他的“力”用更加精准的方式释放了出来。因此,并不能完全肯定地说李赫昌在避免跟高永夏硬碰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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