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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已然明确。
曹熠辉身形果然一顿。
片刻后,他意义不明地轻声冷笑:“交了新的朋友?男的女的?”
“我不是更应该去打个招呼?”
“毕竟,”他顿了顿,咬字极重,“这么多年的,同学。”
他微扬着下颌,双眸半垂,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傲睥睨。
曹熠辉从来说一不二,蛮横不讲理,一旦下了决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断然没有中途放弃的可能。
徐临暗自腹诽:这位霸道总裁的脾气,这么多年也一点没变。
二人僵持在小区门口,已经吸引了不少过往行人的目光。
徐临无可奈何,只能在门禁处刷了脸,迅速将“访客”领入家中。
两梯两户的大户型住宅,电梯里不容易遇到邻居。
LED屏幕上播着无聊尬笑的广告,一层一层变动的鲜红点阵数字,将寂静电梯厢中的时间拉扯的格外漫长。
和当代许多年轻人一样,徐临毕业后工作,攒下刚过六位数存款,然后家里出了剩下的部分,凑齐几百万首付,按揭了人生中极为重要的的一项资产——住房。
在密码锁的滴滴电子音中,入户子母门缓缓打开,曹熠辉跟着徐临进入家中。
他动作缓慢地换上鞋套,在主人的指引下,不紧不慢进入卫生间。
明明是自己的家,徐临却立在原地,感觉有点无所适从的尴尬。
没过一会,曹熠辉从卫生间里出来,眉毛微挑:“你那个同居的朋友呢?”
徐临:“应该在下班的路上,马上就回来了。”
“所以……”
他正想找借口赶客,话音却被硬生生打断。
“鞋柜里的几双鞋,长短都相同,明显是一个人的。卫生间里只摆放了一支牙刷,一条毛巾。”
曹熠辉嘴角微勾,语气戏谑。
还有整齐简洁到几乎没有日常使用痕迹的餐桌、茶几,堆着靠垫,美观却不方便直接入座的沙发、躺椅,所有迹象都表明,徐临独居。
且符合宅生物特性——家里的活动范围,只限卧室和书房,极少光顾厨房,客厅。
根本就没有什么无中生有的“同居朋友”。
谎言被毫不留情戳破,气氛十分微妙。
徐临无话可说。
曹熠辉却神情放松地看着他,似乎暗藏几分愉悦。
二人静静站立了片刻,曹熠辉揭过这个话题,问:“晚饭怎么解决?”
他瞥了一眼厨房,“你平常都没下过厨,冰箱里想必也没菜。看来只能点外卖。”
他拿出手机,重新定位,一边浏览这附近的餐馆一边问:“平时爱吃哪家?”
正在这时,电话忽然不合时宜地响起。
曹熠辉轻轻皱了皱眉,迅速接通。
他安静的听了一会,回了一句“我马上过来。”随后挂断电话,朝徐临道:“急事。我先走了,你记得好好吃饭。”
话音一落,人已迅速开门离开。
入户门又咔擦一声关上。
徐临一脸啼笑皆非的怔懵。
曹熠辉自说自话,独断专横的性格非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
他们曾是恋人,有过最亲昵的距离,彼此极为熟悉。
后来分手,几年未见。
如今重逢,该如何面对,连精通人情世故,处事圆滑的徐临都犯了难。
曹熠辉却像是“只要自己不尴尬,就能让别人尴尬”一般的泰然自若,让他更不知所措。
他默默叹了口气,透过全景落地窗,放空头脑看向灯火点点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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