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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皇后用大宫女白临花递过来的绣杏花手帕擦了擦脸,目光离了卫邵,她便一收面色,凌厉的视线直射向沈云西和关阿玉,只是声音里还有几分残留的哭音:“你说她就是红药宫的宫主?”
沈云西分毫不惧皇后的威严,沉着地应是:“是,只是她失了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红药宫一直找不到人,也联系不上,若是失忆了,倒也说得过去,合情合理。
但是……万一是假的呢?
殷皇后心中煎熬。
行事果决的皇后,在涉及儿子的时候,什么事都犹疑不决。
还是大宫女白临花站出来,轻声指出利害:“娘娘,总得试一试,试了还有一线生机。公子可等不得了。”
殷皇后泪又落了下来,她哭着点头,扶着白临花站起来,走到一侧背过身去,沉声道:“准了。”
关阿玉突然见得皇后,心慌无措得很,沈云西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没事,你大胆去治,便是治不了也怪不到你身上,宫里的御医也没法子呢。”
关阿玉这才深吸了口气,带上沈云西叫人给她准备的银针等物,走上前去。
大夫治病不好打扰,沈云西安静地站在一侧,目不转睛地盯着卫邵发呆。
她总喜欢这样出神。大多时候她头脑里都是放空的,心平气静地想些有的没的,但这会儿她心却砰砰地跳得凶,心思全落在那边,根本想不起别的。
白临花看了看沈云西,悄声给殷皇后耳语几句,殷皇后也久久地瞧了她一眼。
房里很安寂,所有人的眼都凝聚在关阿玉的手上。
关阿玉一捏银针,先才的慌乱全散得无影无踪,她心无旁骛,一根根银针扎得又快又稳。
也不知道过多久,沈云西瞅着卫邵整个人都被扎成针包了,关阿玉又一针一阵的取了下来。
直到喉下那一针拔出,床上的人突然一个猛颤,口中不断地溢出黑红的血来。
沈云西手上紧住了帕子,关阿玉还在床边没动,待吐血止住了,她又把早就准备好的药尽数给灌了进去。
灌了没多久,又开始吐。来来回回数趟。看得沈云西眼都累,关阿玉才终于起身笑说了一句:“顺利顺利,顺顺利利!求生意志很强嘛,再给他灌两天,再清一波毒,人差不多就能醒了。”
沈云西绽开笑:“真的?”
关阿玉点头:“当然!”
她语声坚定,沈云西立时就信了,殷皇后虽听的高兴,却还是大呼道:“快快,叫蒋太医来!”
守候在外的蒋院判连忙赶进屋中,看着那浸湿了半张床的血污一惊,搭手诊脉片刻,先是不敢置信地仰了仰头,继而大喜地冲皇后拜道:“娘娘,这毒压住了!公子脉象见好啊。”
殷皇后撑着的一股气大松,双腿一软扑到床前,人喜得差点倒下来,她缓缓哭笑了半晌,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殷皇后才对着关阿玉直道谢,又叫人赏礼。关阿玉出去写方子熬药,带着礼物欢欢喜喜地回了合玉居。
沈云西则被留了下来。
她还是立在落地罩旁边,不声不响地看着殷皇后亲自绞了帕子,给卫邵擦脸上的血迹。她轻柔而仔细,让沈云西想起上回给她涂药的裕和郡主。
看来殷皇后和岁夫人交情真的很深 ,这显然是把卫邵当自己儿子对待了。
在沈云西愣神时。
殷皇后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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