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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沈清衡行为模式。就像一只被逮住肥羊，一边生产羊毛，一边激老农民。

当然，沈清衡工作待遇确实挺好，毕竟时无咎受过高端教育，并是黑心资本家。

等时音音吃完早餐，就在客厅房间看书。手边搁着一本字典，可以对照古今一些字词变迁，能查找简体对应繁体。

时无咎在另一边看书，比起用电子设备阅读，更喜欢看实体书，别墅有一整面墙都放著书，各个国家书都有。

时音音往那边瞟了一眼，正在看德语书，又厚又重，好像是讲战争，时无咎看得很投入。

时音音低头，时无咎给她准备课外书是《格林童话》，而且是注音版。里面有很多漂亮插画，十岁以小女孩绝对难以抗拒。

“喜欢？”时无咎虽然在看书，但时刻注意着妹妹一举一动。

时音音摇头，管典童话看过多少遍，每次翻开时候都会厌倦。她只是觉得，时无咎将她看得太年幼了。好像在时无咎眼里，她今年就三岁，毫无自理能力，因此每一个方面都事无巨细，耐心细致。

“看累了？我可以念给你听。”时无咎眉头舒展，并非正襟危坐，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仍是玄色常服，漆黑长发散落在身侧，清贵又慵懒。

时音音把书递过去，有人念当然好，绝能放过任何一个咸鱼机会。

时无咎接过童话书，从时音音看到地方继续往念，音色既清且冽，一字一句，碎玉投珠。当话时，听者会知觉沉静来。

明明是梦幻又可爱童话故事，被读出深远意味，时音音托着巴，静静听念书，时因为书中内容，嘴角微抿，笑容轻浅。

时无咎又找出法语版本童话书和英语版本童话书，用几种语言交替着读，发音标准而流畅，明明是正常音调，被念出来就格外华丽。

“虽是番语，别有意趣。”

时无咎心中宁静，语气平和。

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过了。

大多数时候，心中都充斥着难言暴戾之气，想弑杀生灵，毁灭一切。一生都为大靖付出，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落了个斩首焚尸场。

亲朋故旧都一一死去，只能看着这些事发生，却没有办法阻止。就算想报仇，连仇人尸骨无存。

比爱恨更残忍是时间力量，可以让沧海变成桑田，可以让有千年寿命，独自徘徊在世间。

长生死，对来并是件好事。

从没想过要长生老，即使无尽生命可以让做很多事，但想要实现抱负，少年时候热血一一冷却。即使认识新朋友，最终只是眼睁睁看着对方衰老、死去。

长命百岁，永远孤独。即使太平盛世，有万家灯火，但每一盏都与无关。车流穿行，人潮汹涌，每一个人都与陌路。

直到此刻，一个普通上午，给妹妹念童话书，心中怨气忽然消散了一些。

时无咎看着妹妹专注侧脸，伸指戳了一，很软，很脆弱。即使她从墓中重新苏醒，没有得到什么强大力量，只是能吃一些。

对来，这样脆弱存在只是一个麻烦，会浪费时间。果放在千年以前，绝对会有耐心、没有空暇做这种事，现在却。

有耐心照顾她，教养她。

只有时音音知是千年前时无咎。

她是存在证明。

是生命中难以割舍一部分。

自她出现，原本灰暗世界一点点鲜亮起来。

时音音歪头看着时无咎，握住手指。似乎在疑惑为什么要突然戳自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