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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清卉不一样,不喜欢在大众面前展示自己,这会让他感到一点点轻微的不适。更何况,这次要展露自己的残疾。
但这样能帮助到姐姐,那边没有什么纠结的了。
既生甘之如饴。
不过,临出发前,谷导又叫上了荷花婶子和祥文叔。
荷花婶子之前和姑奶就演了婆媳,姑奶演的角色受了伤,这次出镜的便是荷花婶子一人了,她去排队买米。
因为米粮不多了,现在限量卖,米铺的伙计问她要几人的分量后,她无悲无喜地回答:“一人。”
戏份不多,但与前面她背着婆婆去求医对比起来,便揭露了一个不曾公布、但十分残酷的结局。
祥文叔演的是和既生、罗起躺在一起的受伤的士兵,毕竟士兵不能都是年轻的,自然也得有些年老的才对。
姑奶在喝饺子汤,没听见谷导和荷花婶子讲戏。
姑奶向来信奉“原汤化原食”,于是喝了满满一大碗饺子汤,觉得有利于帮助自己消化昨夜和今早吃多的饺子。
她倒是瞥见了谷导和荷花、祥文说话,便满心以为着肯定有自己的戏份,大概是上次一样,让自己和荷花一起走一走,便算是结束了。
直到了古城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并没有自己的戏份了,她又不傻,虽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但也能想明白,上次自己身上抹了那么多假血浆,这次便没有戏份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自己噶了啊!
姑奶有些生气,这可是大年初一啊,什么时候噶不好,非得今天噶啊!
但她又不敢耽误冬树的正事,冬树在前面忙碌得很,和摄像、还有几个心里没底的演员说着怎么拍、怎么演。
姑奶最终还是没有上去说自己的不满。
大家到了之后,先在周围呆着,冬树用管理处大姐给自己的钥匙打开了仿古街道那边的大门。
谷导上前几步,对里面的场景很是满意。
现在还是战后的模样,但到处都是雪白,雪白遮住了此前的战火和鲜血,只隐隐露出屋顶的破损痕迹。
谷导已经期待雪景很久了,冬树后退几步,将这个拍摄机会让给他。
谷导指导着摄影师,在不损坏雪景的情况下,将整条街道都拍了一遍,为了拍得更好一些,在镜头经过店门口的被火烧过的酒旗时,摄影师特意等了片刻,等来了一阵微风,酒旗微微飘动,这便是雪景中唯一的动景了。
冬树和谷导把刚刚拍好的雪景看了好几遍,确保万无一失,才开始了下一步。
她让罗起走过来,罗起已经换好了戏服,鞋子也合适,冬树让他在街中走了一遍,不要走得太直,路线要弯曲,似乎迷茫着。
这片雪景无人走过,罗起觉得自己被委以了重任,认认真真向前走,他怕自己走不好,走两步就得回头问冬树:“导演,这样行吗?”
谷导都有些嫌罗起烦了,但冬树很耐心,指挥着他:“对,走得不错,继续走。”
脚步只有单行,罗起走到那头,便藏到了一间小屋中等着了,镜头再重新拍一遍。
拍好之后,冬树和谷导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便开始了之后的拍摄。
既生和祥文叔已经到了受伤士兵的房间里,他们脸上化好了特效妆,然后便躺在了屋内的稻草上。
现在日子难过,他们并没有床养伤。
既生躺好之后,便将裤腿拉上来,艰难地开始拆卸自己的义肢。
天气很冷,这里没有空调,既生的腿裸露在空气中,寒凉的空气在他腿上激起了小小的成片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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