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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秀宁姐和小禾立刻跑过来,给他手上抹了点药水。
宝宝哥不觉得这点子疼痛是多大的事情,他激动地问:“秀宁姐,我演得还行吗?”
秀宁姐为他感到了骄傲:“真好。”小禾猜到了他们在说什么,也跟着夸,但他不会说话,只能用力在手里比划。
宝宝哥为了和小禾沟通,专门学了手语,不过因为脑子受过伤,他学得很慢,现在学会的内容不多,但也看懂了小禾的意思,是夸他呢。
宝宝哥傻兮兮地笑起来,为自己是个对冬树有用的人觉得骄傲,同时他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原来老觉得只有秀宁姐这样的漂亮人才能演戏呢……”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但已经很多很多年没人对秀宁姐说过这句话了,连她的丈夫都不曾说过这句话。
只有在小时候,家里还活着的姥姥才会夸她:“我家的秀宁真是个漂亮姑娘。”
姥姥去世后便再也没有人对秀宁说过这话了。她的母亲去世了,父亲新娶了妻子,生了两个儿子,家里便再也没有秀宁的位置了。
后来,她被村里人介绍相亲,匆匆嫁了那个媒人口中还算不错的男人,在短暂的平和婚后时光中,他也不曾夸赞她半句,之后更是拳脚相加、恶语不断。
她努力给了小禾全部的爱,小禾生来残缺,但得到的爱却绝对完整。但秀宁自己,这一生的甜如同溪边几不可见的青苔,而苦却如同冬天纷扬的大雪。
秀宁姐的心忽然便酸了,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告诉宝宝哥:“中午我炖了大骨汤,到时候给你盛一满碗。”
姑奶和荷花婶子今天也有戏份。
为了展示战争的残酷,杜疼也描绘了战争中普通人的情况。无数的箭矢射向城中,强壮些的百姓去了城门帮忙,但也有些老弱病残守在家中,现在还没紧急到让他们也出去帮忙的地步。
但即使在家中,他们也避免不了意外。
一位老人藏在家中,但敌人的投石机向城内投了很多石头,老人的家正好被石头砸中,她的腿被断裂的房梁砸中,满身的鲜血,必须要止住血。
而她的儿子本就是士兵,丈夫也去了城门处帮忙,家中只剩了她和年纪也不小的儿媳。
儿媳只能自己背了婆婆,冒险出了家门,踉踉跄跄地朝着大夫的家中走去。
这一对角色便是由姑奶和荷花婶子演的。
姑奶有些迷信,但没有拒绝这个会死去的角色,只偷摸告诉既生,等自己演完,让既生给自己发了几块钱的小红包。
这倒不用担心,媚媚心细,早就准备好了,和清卉、还有另外一些没有戏的演员等在一边,给演完了阵亡士兵的演员挨个发红包。
姑奶演的是濒死的老人,不需要动作,只安静靠在儿媳背上就行。
荷花婶子倒是挺受罪,她怕自己演不好,担心自己会演很多遍,耽误冬树的时间。但是姑奶这些年挺享福,吃得很好,是个十分胖乎乎的老太太。
荷花婶子一把姑奶背上身,痛苦的表情就来了。
她再一微微回头,便看到背上姑奶沾血的安详的脸,真像是死了一样。这么多年的婆媳,她们偶尔也生过气,但绝没对对方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坏事。两个人都不是坏人,到了现在,便是和亲母女一样的感情了。
一想到姑奶现在年纪大了,早晚会有那么一天,还没等冬树调动她情绪,荷花婶子便已经哭了出来了。
“娘,我带你去找大夫……”
这场戏,一次就过了,冬树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不过戏拍完了之后,姑奶都站起来了,开心地拿到了既生和媚媚给她的两个红包,荷花婶子还在旁边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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