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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却突然把手掌按在她身侧的花坛边,直接堵了她的去路。
“你...你干嘛...”桑暮的鼻音很重,哽咽着有点难以开口,又抽了好几下。
邢舟顿了顿,垂眼看她的伤口,尾音喑哑,“怎么弄的。”
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却也能明显察觉到多了丝温和。
然而桑暮再此刻尤为不想理他,她把头偏过去,“跟你没关系,你能不能别挡着我。”
邢舟没应,沉默片刻后道:“桑暮,昨天是我不好,我语气冲了,对不起,我和你道歉。”
从邢舟口中说出歉意听着难得,提到昨晚,桑暮愣了下,鼻尖又泛上一股酸意。
她抿抿唇,委屈又隐隐生了怒火,哽咽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可以。”邢舟答得快,直盯着桑暮,“你不和我说,那就我来说。”
“昨天是我脑子抽风犯浑在先,我道歉我应该。”邢舟急得咽了咽喉咙,怕桑暮听不下去,干脆一股脑说出来,“我说完就后悔了,但硬是没拉下脸来跟你赔个不是。”
一整天这大几个小时,邢舟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了个遍。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的。
“桑暮,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搬走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房子是我妈租出去的,你搬来她也没和我商量。我开车行这事儿她一直不太看好,跟我提了几次搬回去换工作我都没应。”
“她喜欢管着我,所以你搬来,我就以为你会听她的,来盯着我。”
说到后面,邢舟的眼神闪躲了下。
“酒吧那天晚上她来江槐了。”邢舟无声叹了口气,“我心里知道不会是你告诉她的,但是…”
邢舟嗓音艰涩难忍,“桑暮,是我不对。”
小广场上的大妈们已经开始跳舞,音乐声节奏感强,在这样的氛围下莫明显的滑稽。
邢舟看着桑暮,视线扫过她五官的每一处。
“其实我知道…”邢舟的坦白有些坎坷,完整的话被他拆分开来。他顿了顿,沉声道:“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儿。”
沉默半刻,邢舟冷不丁又冒出一句。
“但是桑暮,我当了。”
话说出口,就连邢舟自己也吓一跳。在他胡乱思考如何解释时,面前的姑娘不知为何,突然就放声哭了出来。
搬来这一个月,邢舟同她说过的话好似加起来都没现在来的多。
桑暮无意识忽略掉了他后面那句,只知道自己小心翼翼这么久,原来竟是为了这样的缘由。
桑暮越听越委屈,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抽抽噎噎地出声,“你知道、知道我找房子有多不容易吗,凭什么一句话就要让我搬走。”
“我签了合、合同,也交了房租的…你、你——”
抽泣得太厉害,桑暮一句话要断好几次,眼皮更红,脑袋低下捂着眼睛控诉。
原本是想好好坦白解释清楚,结果桑暮这一哭,邢舟彻底乱了,慌的手足无措。
“桑暮,是我不好我不对。”
“你别哭,桑暮。”
桑暮上气不接下气,根本不听邢舟说了什么,“我、我就是传个话,你凭什么、凭什么凶我。”
见她又被自己弄哭了,邢舟也顾不上那么多,把桑暮的手腕直接拉下来。他手掌大,手指长,掌心覆上去,轻易就笼住她整张脸,拇指擦去她的眼泪。
常年在修车行泡着,邢舟的手掌带着点茧子,粗粝的触感摸着人生疼。
桑暮感觉自己脸都要被蹭坏了,无意识就推了他一把,“你别搓了!”
被她这声喊得吓了跳,邢舟赶忙松了手。
差点忘了,这姑娘嫩的碰不得,就他这力道,怕是一不留神能把人姑娘脸搓扁了。
桑暮又气又急,推开他就想走。奈何邢舟再次扣住她的手腕,“你这样怎么走!”
意识到自己声音又大了,邢舟恼怒于自己的反应,压低音量,态度从未有过的低下,耐心地哄着人,“先别动,你腿上还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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