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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普森笑：“那倒不必，等你帮我做精神疏导的时候几斤几两我自然就知道了。”

这话委实不礼貌。

解吟知道很多哨兵都把向导当附属品，认为他们身体素质差，除了提供精神屏障和精神疏导只会当累赘。还因为向导能感知情绪、读取记忆等遭人排斥的能力。

说是排斥，其实也是忌惮，毕竟高级向导能同时控制多人，危险指数不比哨兵低。

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装一装都不乐意，显然歧视向导这事在H国已然是不用受任何约束的常态。

裴行殊：“也是，一个请人帮忙精神疏导都能要求不能随意查看哨兵记忆，不能深入哨兵精神世界，不能损害哨兵健康与安全的易碎品，我国随便来个E级向导都会让你受不住的吧？”

汤普森眉骨挑高：“裴队长，一年不见你的嘴皮子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我能理解。这次行动就委屈裴队长听我指挥了，在我没有对你下达任务安排时，希望裴队什么也不要做。”

裴行殊笑：“放心，贵国再三叮嘱不让我出手，我不出就是。”

汤普森笑容微敛。

·

莫惊山脉一带地广人稀，路不好走，一行人坐上吉普车一路晃晃荡荡开了许久才到达弗珍拉姆小镇。

莫惊山脚下几乎所有人口都聚集在这里，这里与其说是城镇，倒像个贫民窟，一路走来不见壮观的牛羊群，只有几只瘦得没多少肉的羊崽和皮肤黝黑不见几两肉的赶牧人。

吉普车一路往里开，四周晒着牧草，房子是用石头和木头建起来的房子，缝隙处则用牛粪堵着，有人带着头巾坐在门口抱着死去多时的婴儿哭，有人躺在地上，身上都是常年晒伤、自我修复、又晒伤、自我修复的老皮。

这里的人个个瘦成皮包骨，看到陌生人开着车进来，当地人不约而同停下手中的活看向来车。

再往里有很多小路，越野车开进去了很可能开不出来，一行人只得下车步行。

路边的小孩全都好奇地围着他们转，跟着他们走。

解吟感觉奇怪，这里虽然气候变化多端，但弗珍拉姆地势较平，平均每年的降雨量也可以，应该非常适合牧畜羊马，怎么会贫穷成这幅样子呢？

“臭死了，滚开！”

孩子被其中一位哨兵推开，眼见着脑袋就要磕到尖锐的石子，身后的解吟一把扶住他。

孩子吓了一跳，反手推开他，撒腿跑回到伙伴身边，连说带比划了一通。

解吟有些好奇他们说的什么，身旁的裴行殊忽然道：“他说你很香，皮肤很白，手也软软的，跟宋老师一样很好看。”

解吟一怔：“你能听懂这里的话？”

裴行殊：“临时抱佛脚，大概理解没问题。”

临时抱佛脚？哨兵大都不喜欢玩手机，裴行殊也是如此，但在来的路上解吟记得对方玩了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就可以学会一门小众语言了吗？解吟想起自己过四六级那会儿，忽然悲从中来。

又往里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面前出现一片小树林，一座现代建筑屹立其中——石碑上写着“赛缅实验室”五个字。

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赛缅实验室成立于1947年，对外说是进行动物实验，成立至今陆陆续续发表在各大期刊的论文就高达162篇，在圈中属于绝对的大佬级人物，去年还发表了一篇关于“野狼驯化”的论文，详细论证了如何在四代内改写动物基因，引发热烈讨论。

没人会怀疑他们在进行动物实验的同时还在进行着非法人体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