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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好,那肯定谈不上,只能说足够整齐和清晰。考虑到三娘的年纪,贺知章对此持保留意见,他更多的还是关注文章内容。
正如郭家祖父说的那样,这《见闻录》写的是郭家祖父在四处任地所见的趣闻,大多都与重阳节有关。整篇文章写得十分浅白,只胜在清新逗趣,读来时常叫人忍俊不禁。
纵读全文便知确实不可能是郭家祖父代写的,字里行间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小孩儿独有的天真。
贺知章把文稿传给钟绍京看,转头让人拿笔墨来,好叫大家都能写上几句点评或诗句赠给郭家这位聪慧伶俐的小娘子。
酒到酣处突然开始搞创作本就是文人聚会的必备环节,只是这次的主题居然源自于一个五岁孩童,大家都觉得挺新鲜,便都翘首等着上座那几位把文稿传下来。
钟绍京把文稿看完,递给旁边的张旭,接着对郭家祖父说道:“你这孙女儿写起文章来确实比你这个当祖父的强。”
郭家祖父知道钟绍京曾经以一己之力得罪满朝文武,好好一从龙功臣愣是落了个贬谪外地的下场,自是不会在意他说话不中听这件事。没看到当今圣上都怜他年迈体衰,许他回京养老了吗?
人在官场,最需要的就是唾面自干的好心态!
何况钟绍京拿来跟他比较的是他孙女,连这位出了名不爱好好说话的朝堂刺头都夸他孙女写文章比他强那不是挺好吗?
青出于蓝胜于蓝是大好事,真要是儿孙后辈一代不如一代才该哭吧!
郭家祖父乐滋滋地回道:“那是自然,我一看就是个大老粗,肚里能有多少墨水?儿孙个个都比我强才好哩。”
钟绍京指着他直摇头:“你啊你。”
连钟绍京都说不出什么促狭话来了,席上自是气氛十分融洽。
三娘还不知晓她祖父干了什么好事呢,她已经看着人把梆子悬上去了,接着才发现一个严重问题:梆子挂太高啦,五岁小娃娃根本够不着。
三娘昂起小脑袋,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拿着敲梆子用的小敲棒有些不知所措。
这下换郭幼明在边上捧腹大笑。
郭幼明笑够了还戳着三娘气鼓鼓的脸蛋乐道:“就阿晗你这个头,挂了梆子也敲不到啊。”
三娘很郁闷,感觉自己没考虑周全,沮丧得不得了。看来她不是个顶顶聪明的小孩!
郭幼明笑着笑着发现小侄女眼眶都快红了,赶忙敛了敛笑意,无奈地伸手把三娘抱起来哄道:“我们阿晗再长几年就能够着了,在那之前让人抱着你敲不就成了?来,我把你抱高了,你敲吧。”
三娘这才不伤心了,眉开眼笑地握着刚到手的敲棒把那梆子敲得梆梆响。
郭幼明脑袋被吵得嗡嗡响,心里头更无奈了。
唉,他的侄女儿是很多没错,可最喜欢黏着他的就这么一个,他能怎么办?只能惯着她了。
三娘除了精力过分旺盛、一天到晚闲不下来以外,大多时候都是很懂事的,她知道敲梆子会影响到别人便没有一直敲,继续开开心心地玩耍了一下午。
到傍晚她才发现祖父出了门还没归家,便跑去门口等着她祖父回来。
郭家祖父被人灌了不少酒,回来时满身都是酒气。三娘见到他的身影本来想扑上去的,跑近以后就闻到浓浓的酒味,熏得她当场皱起了鼻头,整张小脸都随着这个动作变得皱巴巴的。
瞧见她那怪里怪气的表情,郭家祖父把人抱起来问:“怎么?晗娘嫌弃祖父了?”
三娘继续皱着小鼻子,相当诚实地评价他祖父身上那股子酒味:“臭!不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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