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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里，沈悫没什么娱乐活动，就是看书、看报，他整日都懒懒的，经常窝在卧室里的羊绒毯子里满脸倦意地翻旧报纸，经常翻着翻着就头一点一点地昏昏欲睡起来。

蒋之琮这次回来就看见的这类似的馨软情景。

沈悫侧卧在羊绒毯子里，怀里搂着一大堆旧报纸，闭着眼睛，手微护着肚子，平稳地呼吸着。

蒋之琮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想把沈悫抱床上去，结果刚一靠近，沈悫就警惕地睁开眼睛，醒了。

沈悫抬起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蒋之琮看了好一会，才认出他。

沈悫唔了一声，困意绵绵地说：“蒋之琮……”

蒋之琮“嗯”了一声，轻声回道：“要不要上床睡？”

沈悫迟缓地摇了摇头，然后猛打了个轻嗝，慢慢地他眼睛里的混沌逐渐褪去，眼神变得清明起来。等完全清醒以后，沈悫拽了拽蒋之琮的裤脚，示意他低头来看一个东西。

他得意地说：“看我找到了什么！”

蒋之琮低头一看，沈悫手里拿的是一本相册。

他道：“你刚刚一直在看这个？”

“是呀。”沈悫道，他翻到第一页给蒋之琮瞧，“是你的相册，你是什么时候忘在这儿的？我以前竟从没看见过，上面都落了一层灰了，不过你这么一本厚相册，粗粗看去里面照片才几张，真没劲。”

他刚刚以为这一本都是照片，结果后面全是空白页。

蒋之琮道：“我也有你的相册的。”

沈悫闻言大惊：“你怎么有的？”

蒋之琮道：“沈伯父给我的。”

“……”沈悫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哝道，“他怎么什么都给你呀。”又沮丧地添上一句，“我小时候长得可胖了，不像你，瘦得像个猴儿。”

蒋之琮无声地笑了笑，正想说不胖、可爱得紧的时候，沈悫就自顾自打开了蒋之琮的相册，翻到了第一张照片，指着道：“真难想象你这是五岁，看起来又小又瘦，你爸妈果然不给你吃饱饭。”

照片上面的幼年体蒋之琮看起来有点可怜，因为过瘦，眼睛显得又黑又大，他依傍在一个烫蜷发的女人旁边，表情非常拘谨。

沈悫问蒋之琮：“这个人是你的母亲吗？”

蒋之琮看了一看，摇头道：“不是，她是照顾我的人之一，我叫她玛菲娅阿姨。”

沈悫往后翻了两页，都没看见他父母的相片，想起来蒋之琮之前说过的，他父母去世很早。

于是沈悫道：“你父母，一张相片都没有留下来吗？”

蒋之琮顿了一顿，面上淡淡道：“他们不爱照相，没有留下过照片。”

沈悫“哦”了一声，又去看下一张照片。

下一张照片是蓝底子的证件照，看照片上写的日期蒋之琮这时候应该是八岁，但他看起来至多不过五岁，睡眼困倦地盯着镜头，不知道是不是才从床上拽起来就去拍的。

但吸引沈悫的不是幼年蒋之琮懵懂的可爱，而是从他眼皮贯穿到太阳穴的那条骇人疤痕。

蒋之琮之前说过，是火钳烫的，但他没想到烫得这么可怕，一条蜈蚣一样曲折的伤痕曲折地爬过蒋之琮的眉眼之间。

心仿佛被一根针挑破了皮，心口一阵酸痛，那发酸的疼痛蔓延至眼角，疼得他几乎一哆嗦。

沈悫摩挲着照片上的疤痕，强忍着眼角的酸意，嘴里嗔怨道：“你小时候怎么这么顽皮呀，去玩那火钳，我小时候已经够闹腾了，也从不碰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