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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嗓子又将祝临风抱住了,脸藏在祝临风衣物里,仍是哭。
殷停有心想提醒一句;你别把鼻涕擦师兄身上了,小心他醒了发作你。
但见姜太平模样太过凄惨,便硬生生将这句话憋了回去。
又过了会儿,姜太平实是没力气了,也宣泄了一通,心里好过不少,这才抬起头,拿一双肿得和核桃似的眼睛,盯着殷停。
殷停安抚性地拍了拍她,随着动作,姜太平嘴一瘪,哭腔又冒了出来。
殷停怕她哭坏了眼睛,强忍着酸楚劝道:“别哭了,太平,别哭了,师父的在天之灵若是见了,也要心疼的。”
“嗝——”
姜太平的哭腔被一个嗝噎了回去,她呆愣愣地看向殷停,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殷停话里的意思,哆哆嗦嗦道:“师兄,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师父……的在天之灵?”
殷停这才回过味来,姜太平压根还不知道师父死了,她方才哭得那般伤心是为着别的事呢。
殷停暗恨自己说错话,可转念一想,这事无论如何也是瞒不住的,便强撑着点了回头,说:“太平,师父不在了。”
话音出口,尾音带了几分颤,殷停再也忍不住偌大的悲意,潸然泪下。
出乎意料地,姜太平却止住了哭声,也不说话,她的眼神黑压压的,看得殷停心慌。
“太平,你哭啊!你哭啊!”
殷停一把揽过姜太平,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却是在求着她哭。
直过了不知多久的时光,久到殷停几乎以为怀里的师妹也随着师父去了,他才终于听到了一声压抑至极的哭腔,像小猫崽似的。
殷停方才止住的泪滚滚而落,他紧抱着姜太平,一遍又一遍地承诺,“还有师兄呢,师兄不会叫你受半点委屈,咱们还像从前一样。”
或是因为两者的哭声过于悲惨,躺在地上的祝临风的一根手指忽然动了动,他蹭了一手的灰,这才费力地掀开了眼皮,僵硬地扭动脖颈,看向身旁哭成一团的殷停和姜太平,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扶我起来。”
殷停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说话,直到视线和祝临风的对上,他这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来到了祝临风身边,笨手笨脚地扶着他坐了起来。
“师兄……”殷停嗓音发颤,一时竟不敢信这是事实。
“嗯,”祝临风应了声,眉头却还是锁着的,面上浮现出轻微的痛楚之色。
听见这声回应,殷停才觉得心像落了实地,心中涌现出狂喜,酸楚,失而复得,等等一系列情绪。
压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缓了好一会儿,祝临风才觉得能指挥手脚了,他动作僵硬地将殷停揽进了怀里,另一只手则接住了扑过来的姜太平。
他不可避免地被再次扑倒了在了地上,压住喉底的痒意,轻声道:“我知道,师兄都知道,别怕。”
虽然解开封印后,他的真灵一度被无妄生挤压得无立锥之地,可发生在他身体上,以及外界的事,他都能感知到,就像一个漂浮于肉体之外的魂灵。
他看见了师父的魂飞魄散,看见了元应春的一梦春惊,看见了殷停的悲痛欲绝,看见了太平的孤立无援。
可论及悲痛与命运作弄,祝临风才是最无法承受的。
程商,师父,元应春,无妄生,这一齐的事压来,将他的思绪搅和成浆糊,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分不清该如何从这些事情中理出个轻重缓急,好一件件的,挨个去痛不欲生。
师父真真是算准了他,知道祝临风这个人,是软弱的皮囊下立着根责任的骨骼,哪怕到了这会儿,悲痛比谁都多,害怕比谁都多,一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可一见到惶然的殷停和姜太平,他就悲痛也能咽下了,害怕也能藏起了,便是塌了天,也要扛起来。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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