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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心一意的探究——我究竟是谁?
元应春,还不醒来——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直喝得他三魂七魄归了位,真灵一荡,如鸿蒙大吕的震灵之声,眼耳口鼻等窍穴中齐齐渗出血迹。
他看见,一尾让他感觉到无比熟悉的小鱼游弋在雷云之间,小鱼接连幻化,一时是个满身倔骨,仿佛撞倒了南墙也不会回头,连神态都透着股自负劲儿的少年人,一时是个眼神阴沉,仿佛陷入泥潭不得自拔,在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的青年人,在幻象的尽头,站着一个瘦骨嶙峋,连背影都透着股未老先衰的暮气的人影,但偏偏,他的脊梁却挺得笔直。
“你来了。”
人影转过身,赫然生着和余醒一模一样的脸。
轰隆一声幻境崩碎,满身倔骨的少年人,与挚友渐行渐远的青年人,以及追悔莫及的他,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如镜中花水中月,只剩下真实,只剩下形单影只地站在雷云中的余醒。
他忽而深深吸气,肺腑一齐运作,再一齐吐出,好似将这千年的隐忍,千年的苦痛吐干净了般,他的眼神亮得吓人,仿佛能超脱出注定腐朽的肉身,亘古不熄。
久困樊笼深麓中,一朝梦醒如春惊。
我是——元应春!
桃木剑自他手中滑出,一招枯木逢春使了出来,无妄生见余醒剑招绵软便并未放在心上,仍是以四成功力的魔火相抗,可待到余醒掠至身前,那剑招即将落下之时,无妄生却突然面色大变,一身魔火狂涌,形成遮天蔽日的火舌,向桃木剑席卷而去,意图污秽法剑,这是动了真格的!
枯木逢春,这招是大乾最流通的剑招,任意寻个散修来,都能比划出一二,而流通,大众也就意味着这剑招的平庸与粗疏,这年头连在散修间都不时兴这剑法了,若是有谁使来,保准要被笑一个破落户,还是散修中的破落户。
可正是这普通至极的剑招,却是当初青阳覆灭之后,残脉遭受各方势力的打压,禁止传授弟子功法招式时,唯一被允许磨练的。
他曾在师父手中接过这招剑谱,彼时师父愁苦的脸,仍是历历在目。
他曾挥剑百次,千次,万次,万万次,带着满腔的愤恨与执着,只练这一招,也只有这一招——枯木逢春!
漫长而无边际的寒冬之后,便是引自雷霆的惊春!
天上雷霆从乌云中寸寸碾过,铺天盖地的雷暴降下,将弥漫天地间的魔气涤荡一空,一道敢叫日月无光的剑光冲天而起,蕴含着春雷之后勃勃生机的剑光斩断了盖压百里的雷云,斩断了不可一世的遮天魔火,盈满每一个角落的青光洒下。
被移为平地而万物寂灭的山谷中焕发生机,绿植如被,株株高大的树木拔地而起,蔓延到百里之外,混战的正魔双方被蛮横生长的巨木驱逐出自己的领地,狼狈地落在十里之外,目光惊悚地注视着天穹。
魔火熄灭,下斜的桃木剑点在“祝临风”的眉心上,一团狰狞着爪牙的魔影被硬生生从灵台中挑了出来,魔影挣脱开木剑,还想朝祝临风飞速下坠的身体袭去,却被追击而商的剑锋格挡开。
祝临风被一道御剑而上的白衣人影接住,眨眼飞出百里之外。
见事不可为,魔影拉长成人形,五官身形飘摇不定,像一团聚而不散的烟雾。
余醒,不,该说元应春剑指其魔,衣摆猎猎,目光含电,冷声道:“无妄生,这一剑,已逾千年!”
“速来领死!!!”
与此同时,极东之地,倒悬天。
从地上向天际倒流的雨丝停了,在此修行的剑宗弟子见到了暌违已久的蓝天,正当他们疑惑之时,便听一声足以穿云裂石的啼鸣自倒悬天深处传来,一股燥热蔓延开来,仿佛无形之火在熊熊燃烧,雨丝被蒸发成水汽,团团堆具在天上,然而下一刻,一道足以遮天蔽日的朱红大翼展开,将云团撕碎,隐约间他们似乎看见了站立于朱雀背上的掌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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