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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巴烂,他捧着不知如何安放的心,不死心地问了句,
“你说我的心思为何?”
祝临风上下扫了他一眼,露出副我都如此给你留脸了,你却不知好歹,就别怪我无情的表情。
“自然是想借机攀附我祝家,攀附我闲隐门了。”他理所当然道。
齐至言:“?”
见他不说话,祝临风权当自己想得准,他这是被挑破心思无地自容了,接着道:“你借我歇脚屋檐,投桃报李我带你入五阳会,给你接触剑宗的机会,能不能一步登天是你自家之事,但我闲隐门向来不问俗事,断断是不会牵扯进争权夺利的浑水的,劝你尽早熄了不该有的心思。”
齐至言:“……”
您说得是。
见祝临风误会的如此南辕北辙,他心头庆幸的同时,又不由担忧——这般一窍不开的顽石,如何才能叫他通晓世间的情爱之理呢?
正想再开口,便见两侧绿草茵茵的天幕,突然从中间裂开到口子,如同被人撩开的帷幕般,露出了外间的天穹。
一道浑身乌七八糟,几乎辨不清男女的人影,御着把诸多豁口的木剑,正射向空无一人的正阳门。
祝临风注视着这道身影,猛地站了起来,他胸口起伏,手边的酒杯被打翻,琥珀色的酒液打湿了他的袖边。
见他如此失态,齐至言瞬间明白了来人是谁,约莫正是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猴头师弟。
祝临风脚步很快,不停顿地走到了小院门口,推开了石门,脚尖悬空,兀地掉了下去。
这时,齐至言想到了那个在大乾暗中流传,不辩真假的流言——余明真人首徒,是个不能修行的废人。
他脸色一变,急急追了上去。
……
殷停飞得精疲力竭,眼见到了地方,骤然一放松,积压的疲乏便一股脑作起乱,各处骨节酸疼无比,连抬起一根手指也是不能了。
他上下眼皮子直打架,飞得歪歪扭扭。
意识沉沦之时,他却突然感到阵心惊肉跳,乖顺地当了一路哑巴的唤生铃也放开嗓子嚎开了,铃响一波比一波急切,活似个慕少艾的毛头小子。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道身影翩然落了下来,大袖翻飞,乌发凌乱,脖颈纤细,好似振翅的雪白水鸟。
他连忙御剑迎了上去,将人接了个满怀。
感受着灼人的体温,轻嗅着熟悉的清苦药香,他这才敢确信自己不是做梦,而是碰到了真真切切祝临风,真实存在的师兄。
比起久别重逢,他首先想到的却是祝临风喜洁的性子,顿时有些手忙脚乱,生怕祝临风见了他如今的邋遢模样,赏他个久违的耳光。
出乎意料的,祝临风什么动作都没有,他只是轻轻将额头抵在殷停肩头上,黏黏糊糊地说了句,“真臭。”
殷停摸了摸鼻尖,心想:臭就臭吧,谁叫你挨那么紧的,两个大男人也不嫌尴尬。
胡思乱想着,他突然看见了连接在祝临风身上的,十数条粗细不一,如虚如幻的线。
其中最粗的一条青线几乎将祝临风从头到脚的笼罩其中,青线一头在祝临风身上,一头直直射向天际,如连接天地的气柱,其中玄奥非常,只看一眼便觉如数的道理纷至沓来,几乎将脑海撑爆了去。
他连忙错开视线。
青线上,两条约莫指尖粗细的线死死将青线缠绕,一是透着不详气息的玄黑,另一条则是中正浩大的蔚蓝。
两条线似是互为仇敌,如盘踞在神龙身上的两条蟒蛇一般,时时刻刻都在以最酷烈的姿态在厮杀。
玄黑之蟒在厮杀中逐渐占据上风,腹下长出两只爪子,将蔚蓝之蟒死死按在了原地,同时一丝一缕的青气被从青色气柱中扯了出来,注入黑蟒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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