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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刀的重量哪怕对人高马大的田二来说也不算轻松。
“咔咔,”刀尖从地板上划过令人牙酸的声音。
总之殷停是牙酸了,他停下往纳虚戒子中塞东西的手,万般不愿的接过大刀。
尽管这刀邪门无比,但今次是他头一回单独出远门,会遭遇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总之还是带上罢。
田二从鼓鼓囊囊的怀里摸索一阵,拿出两样东西。
一是出入大阵的通行令牌,另一件则是本兽皮作封,只巴掌大小的书册。
兽皮书册上录有大乾现世的灵草毒物,凝丹所需的三味地药,也就是殷停此行寻觅的目标都记录其上。
他一齐接过了。
“停哥儿,你这去了,几时才能回来?”田二看着殷停往扳指中放成堆的灵石,忍不住发问道,话里带着不舍。
闻言,殷停也难得伤感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搭手在田二肩上拍了拍,说:“我走后,劳烦兄弟帮我照管门户。”
田二直抹眼泪,带得殷停也多愁善感起来。
对这次外出寻药,除了一开始的错愕和对未知世界的忐忑,缓过劲来,殷停其实十分憧憬。
修行并不是闭门造车便能成的,他懵懵懂懂的明白一些,师门和师父不能护他一辈子,迟早有一天他要自己面对这求索路上的风霜雨雪。
毕竟师父和掌门比他长上不少岁呢,总不能等他们驾鹤西去,自己因学艺不精遭人欺辱,跪到他们坟头前去哭吧?
那师父保准得气活过来。
殷停噗地笑出了声。
田二看得莫名,搔着后脑。
这是吓疯了?
如此一想,他顿时泣不成声。
殷停也是莫名。
只是出趟远门,又不是上刑场,不至于吧?
原本颇具伤感气氛的送别之景,因两人脑回路不在一条道上,伤感的气氛被一冲而散。
殷停看着田二将落未落的大鼻涕泡,嫌弃道:“叫你买回来的酒呢?”
“不是留给我的啊?”
田二吸了吸鼻子,手指床底,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殷停把三坛酒扒出来,拒绝和田二有眼神对视,一溜烟跑了。
他憋足一口气,下到龟滩。
这是殷停想的名。
他爬上半淹在大泽中的龟*巨岩,“咚”放下三坛子酒,缓了口气说:“玄重师兄,答应你的美酒。”
话音刚落,巨岩晃了晃,岩层上的碎石哗啦啦往下落。
殷停猜,这大抵是龟师兄皮褶子里积攒的泥灰。
或是殷停心里的编排泄露了出去,几次响动之后,龟岩居然没了动静。
殷停心有不甘,下了地,绕着巨石来来回回绕圈。
他今次来,看似是来送答应过的美酒,其实是挂着仰头卖狗肉,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惦记的是玄重提过一嘴的青阳。
“仰承真人之命,世代拱卫青阳。”
玄重曾说过的这句,当时听来莫名的话,竟是和他梦中的青阳对上号了。
那个梦绝不简单。
殷停事后回忆过,第一次做梦的节点,恰好就是在得到大砍刀的不久之后,若说这把刀和这个梦没有半点关系,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而大砍刀似乎又和他真灵中的异变干系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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