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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错过今日,要想进内庭便只能再等足一载。”
“想必真人也不愿耽搁至此,寻找殷公子的事便交给无有天吧,定还真人一个全须全尾的徒儿。”
幽僻的路上,两个面上带着狐儿脸白面具的窈窕女子,正一左一右的提着莲叶灯引路。
幽绿的火光在地上映射出蜿蜒向前的路径。
草皮窸窣,凝着的露水沾湿鞋底。
“交给贵方,贫道自然放心,只是小徒顽劣不堪给诸位添了许多麻烦,望多担待才是。”
略落后半步的余明显得一点也不担心。
听着谈话声,祝临风抬头望向满月,心头涌上急躁,再低头,发现精致的靴边上沾着丑陋泥点,火气更足。
殷停消失,金铃的感应也消失后,他先是带着姜太平在周围找了一遭,莫说人,便是半根人毛都没捞到。
他立时通知了师父。
虽说殷停有出去寻乐子的可能,毕竟他是个好事的人。
但金铃感应的消失,却让祝临风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唤生本就有感知之能,携带对应两只金铃的人无论是处在天涯海角,彼此都能感应到。而自从以金铃为引,交会因果之后,彼此间的联系更是牢固无比。
若非遭遇外事,感应绝无可能断开!
祝临风对此笃定无比。
是被人挟持,还是被妖怪吃了,抑或是被困在封禁之地,无论哪一种,殷停的此时的情况都算不上乐观。
比起一载的耽搁,他更在意殷停的安危。
可师父却神神叨叨地晃着他的竹签,说些什么殷停命不该绝,不必过于忧心,先入内庭为上的话。
余明虽向来对他宽容放纵,但他说定了的话是断断不可更改的。
况且凭借一己之力,根本找不到殷停。
祝临风没了法子,只能跟着去内庭了。
随着祝临风面容愈加阴沉,小心观察的姜太平嘴唇发抖,脚步也沉重起来。
比起祝临风的焦急,她更添自责。
若是她没睡着,好好看着师兄的话,师兄就不会走失踪,都是她的错。
原本笔挺的脊背几乎被压弯了去,尽管无一人怪罪,她仍被沉重的负罪感压得喘不过气来。
“腿长在他自己身上,要乱走谁也看不住。”
姜太平抬头,对上祝临风看下来的眼神。
“就是死了,也是自作自受。”
他冷酷的吐出几个字。
这番别扭的安慰,非但没有让姜太平展颜,反而吓得她眼睛中水光漉漉,嘴一瘪,哭了起来。
祝临风顿觉束手无措。
“祝师兄……”姜太平哽咽不断,抬手握住了祝临风垂下的手指,语调迟缓,却坚决地说:“要是师兄死了,我也不活了。”
蠢话!
祝临风没顾上冰清玉洁的身体被冒犯,严厉地盯着她,虽没说话,强势的威严却让她直打哆嗦。
他们说话虽小声,却被耳聪目明的余明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他转过身,笑得老不正经,说:“焉知福祸?焉知福祸?静清说不准是遇见了春风一度的小娘子,正乐不思蜀哩。”
“你们莫要瞎操心,他呀,自有贵人相助。”
瞧他的样子,祝临风气得腮帮子痒。
为何这么想欺师灭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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