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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皆是胎中之谜见过的那一幕的续曲。
今次视野开阔不少,但往上却依旧受限,仅停留在唤他的人露出衣襟外的一截锁骨上。
稚嫩的喉结上下滚动,说出的话却不大中听。
“你怎这般不成器。”随着而来的是冗长的叹息,足以彰显说话人的万般无奈。
此时他们从冰天雪地中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屋顶上,黑色的瓦片如鱼鳞排开,下方是座四合小院,院中种着柿子树,已到挂果的时节,黄澄澄的像个个小灯笼,分外喜人。
殷停确定,这里除了他和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小兔崽子再无旁人,那句不成器也毫无疑问是对自己说的。
这和指着一个男人的命根子说他不行有甚么区别!
殷停又气上了。
嘴巴毒的少年人,当然感受不到自己怀里这把剑的滔天怨气。他抬手将含进嘴里的发丝扯出来,动了动被屋脊硌痛的屁股*子,语气嗔怪,
“师父又诳人,说什么缘器最有前途,择一凡铁养来,积年累月,凡铁随主人修行而成长,待到功成,衍化出灵性,比任何法宝都更契合自身。”
他边自言自语,边朝剑身一弹指,嫌弃道:“这都三四年了,还是块朽木!”
他说得无意,殷停却听得有心。
曾经师父余明曾告诉过他两条法宝之路,一名灵,一名缘。对灵之一道,师父做了详尽解释,对缘之一道却闭口不谈,却不想竟在此梦中解惑了。
合着那缘法便是成与不成皆系于器主之人?
难怪师父不告诉他,大抵是怕他好高骛远,反误了修行。
他正寻思着,忽听一道银铃娇笑从院中传来。
“爹爹,娘亲,你们快看,柿子熟啦!”
一个约莫在四五岁,梳着包子头,粉雕玉砌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从廊檐处跑下来,踮着脚指着柿子,雀跃地对身后跟来的两个大人喊道。
“素儿,当心脚下。”
一个着袄裙,面目姣好温和的妇人在一个着儒衫,俊眉朗目的青年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随着这三人出现,殷停明显感到身后人握自己的力度重了不少,濡湿的手汗全沾在他身上。
他意识到,这个不知名姓的少年人在这的目的就是等着三个人。
小女孩被他父亲半抱着,摘了个最大的柿子下来,仰着脸献宝一般递给娘亲看,美貌妇人取出手巾,仔细地替她擦脸。
就这样看着,看着,只是看着。
朗月上星夜,院中燃灯火,摘柿的三人早已歇下,少年人终于有了动作,他动作利落地从无屋顶翻落,直奔柿子树。
抬手摘了颗,没洗没擦,先放在鼻尖嗅了嗅,最后小小咬了一口,叹了口气说:“真甜。”
……
“师兄,师兄,师兄!”
殷停是被尖咤肺腑的喊声惊醒的,嗓音有如此穿透力的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果不其然,睁开迷离双眼,映入眼帘的正是姜太平泪眼婆娑的双目。
见殷停醒了,她嗷了嗓子,撞进他怀中,哭道:“我以为师兄又要死了……呜呜呜……”
殷停眼皮子直抽搐,但看见姜太平哭得真情实感,他也说不出打击人的话,只好用手在她背上敷衍地拍了拍。
清了清嗓子问:“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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