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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停想看清是谁在说话,又往前走了两步,挨在水池边沿,探着头凝神看。
突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自身后袭来,殷停顾不上回头去看是什么东西,急忙蹲下身闪躲。
然而,那东西却极有灵性,跟着降低高度,重重撞在他的腰上。
殷停瞬间失去平衡,狼狈地跌入水中,溅起人高水花。
水极深,站直也踩不到池底,水中冰寒刺骨,穿透皮肤的冷冽和强烈的窒息感终于将他残余的睡意驱散——这不是在做梦!
在求生欲的趋势下,殷停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狗刨,手脚并用地挣扎到池边,攀着池沿,一面呛水一面哆嗦。
他趴在池沿上死狗一般喘气,刚攒足爬起的力气,便听到身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紧接着一只手按上他头顶,极大的力道传来,似乎想把他按进水里。
殷停吓得大叫,手离开池沿,想去掰扯头上的手,谁料,正是这个动作让他彻底失去支撑,一骨碌被按进了水里。
冷水灌进肺,仅剩的空气消耗殆尽,殷停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淹死了,按着他头顶的手突然放开,拽着他的胳膊,把他从水中拔了起来。
殷停大声咳嗽,一只手紧攥着方才按他的凶手,另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水。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是个少年人,皮肤白皙能看见脖颈上的细小青筋,及腰的乌发如缓缓晕染的浓墨,眼形偏圆,眼尾上翘,细细看,还能发现长在下唇中的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五官精致却不显阴柔,反而为他添了几分矜贵。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年人白皙皮肤上遍布着蜈蚣般的丑陋伤痕,脸色苍白无比,毫无血色。
是的,他,而不是她,祝临风,不是祝银凤。
尽管相貌多了几分男子的锋利,但殷停依旧一眼就认出了他。瞬间,过去的旧恨如今的新仇交织在一起,殷停气得眼珠子泛红,嗷一嗓子冲上去,按着祝临风的肩膀把他带进了水中。
预想中的强烈抵抗没有到来,祝临风此刻仿佛一个比他更孱弱的凡人,在他的钳制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眼见着他的脸色愈加苍白,紧蹙的眉间流露出痛苦之色,殷停终于想起掌门说过的他受伤了的话。
殷停忙不迭松手,紧张地盯着紧闭上眼的祝临风,心想,不会死了吧?不会吧?我没下死手啊……
祝临风缓缓掀开眼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手给了殷停一巴掌。
殷停脑子嗡一声,心想,原先当你是女子,我不与你计较,如今还要让你不成!
他念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掌蠢蠢欲动。
然而,下一刻,他的恶胆却被祝临风一声接一声地咳嗽给吓退了,他尴尬地在自个身上搓了搓手,半晌憋出句:“你没事吧?”
祝临风止住咳嗽,拨开水面游上水池,低着嗓子唤了声,“来人。”
话音未落,两列身段婀娜的美貌少女从云彩一般从两侧飘了出来,团团将祝临风围在中间。
有的用巾子帮他擦拭湿发,有的为他换上衣衫,有的捧着茶托,有的端着香炉。
他分明只有一个人,却把七八个人使唤得像连轴转的陀螺。
一行人来得声势浩大,走得衣袂翩翩。
全程,殷停没有得到他们一个眼神。
相较于祝临风的前呼后拥,殷停无疑凄惨得多了,他驱动着冻僵的四肢,手脚并用地爬上岸,衣服湿淋淋地黏在身上,冷风一过,他嘴唇青紫地直哆嗦。
他环抱着胳膊告诫自己,同情事精是倒霉的开始。
不多时,一名美貌的少女走了过来,递给殷停一件外擅,屈膝垂眉道:“少主要见你。”
暖阁中,祝临风歪在少女膝上,支着头出神。
如殷停觉得他麻烦成精一般,他其实也很看不惯殷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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