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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有些哭腔,哽着声音一边道歉、絮絮叨叨说着《大江流》的后期进度,一边又呼喊要程松宁回来,无论要自己怎么做都可以,只要能得到原谅。说到最后,严斯铭整个人的状态可谓是混乱不堪,情绪失控崩溃,和过去冷静而擅长控制的严导完全判若两人。
门口传来酒保的招呼,程松宁打了个手势叫了加酒。
“原不原谅的话就不用说了,因为我也有亏欠你的地方。”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严斯铭抢白:“不,你没有亏欠,是我亏欠!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是我没珍惜……”
程松宁无奈深吸一口气:“你要不要听我说话?”
“……嗯,那你说。”
“就这样吧,回到我们最开始的位置,你做你的导演,我做我的演员。如果大家都能恢复好的状态,那接下来的工作我会尽力配合。”
严斯铭声音喑哑:“你真的一点希望也不留给我了?”
程松宁并不心软,他缓缓叹气:“我不是很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受到影响。我并不想太沉溺在过去,那些氛围让我沉郁、低落,提不起劲儿。你看,你的《恶种》票房42亿、DVD预售也紧跟破亿,明年指不定又要上《大江流》。托《恶种》的福,我也拿到了满贯,片约能挤爆邮箱。大家明明都在朝前走了,为什么非要折回去呢?”
面对严斯铭的持续沉默,程松宁早有预料。
他只是安静给自己倒上一杯,等对方理清思路。
“尽力配合……好,如果我们都好起来了,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次沉默的轮到程松宁。
好一会儿后,他一口气饮满被子里的酒,叹道:“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的。你或许会遇到一个更加默契的人,他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地配合你全部的要求。到那时,你就会后悔今夜将话说得太急、太满……”
没在理会严斯铭新一轮的表白,程松宁挂了电话。
他注意到自己去到二楼小包间后,台下仍然有人在注视这边,程松宁原本是有心放肆的,可严斯铭这一通电话接过之后,那种感觉又不知不觉萎缩、消失。
退场时,谢宇璜的电话又一次打来。
不过,这一次接通的是谢导本人——
“我已经给他塞了一张心理医生的名片了,你放心。”
程松宁放下小费,戴上帽子,推开大门,同时换了一只手拿手机:“没什么不放心的,他是成年人,饿了会吃饭、渴了会喝水,既然病了,就该及时就医。”
“所以是正式把话说开咯?”
“如果你指的是分手的话,那的确分了。”
谢导幽幽叹息:“分了也好,毕竟我都劝过这么多回了。”
程松宁拉上外套,在街边找了一张长椅暂时坐下,继续回他:“分手而已,多大的事。另外,我这边倒是有一件事情可能要麻烦谢导来过过眼……”
*
程松宁在外头玩得不回家,严斯铭急也没用。
与此同时,他发现谢宇璜自从借给自己电话之后,借此契机和程松宁的联系多了起来,甚至并不避讳他!
这俩人是聊得是你来我往,丝毫不顾严斯铭的死活。
某天谢导挂断电话之后,他没忍住问出口:“什么意思?你个四十岁老直男,到底是为什么有那么多话要和程松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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