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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宋澜忌惮着宦官之祸,对宫中的内臣常侍掌控极严,近身之人亦非刘禧一个,只是他跟随宋澜时日最久,这样?的时候,也只有他敢来伺候。

刘禧虽不知他与皇后有何龃龉,心中?总归是有数,闻听此问?,只好避重就?轻地道:“是,是贵人见陛下当时无人照料,遣小人来近身伺候的……陛下,当心石阶。”

“哦,算起来,也有十年了。”

宋澜自言自语地说着,刘禧不知他要往何处去,也不敢出声,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

有禁军跪在道旁,深深垂着头,宋澜站稳了,经过他们时,忽而道:“将他拿了罢。”

他手指的正是刘禧,刘禧尚未回身,便被立时爬起的禁军抓住了胳膊,他一时怔住,不可置信地唤道:“陛下!”

宋澜回过头去,沿着园中坑洼不平的石子路继续走,没有理会他的呼喊:“杀。”

第94章 病酒逢春(五)

叶亭宴沿着红墙走了许久,恰好行至琼华殿外时,他听见一位宫人压低的声音:“近日还是小心伺候,走?路都要放轻了些,内宫大丧挂白?,听闻连陛下身边的刘翁,都……”

另一人忙道:“姐姐小声些,我省得的。”

先前那位宫人感慨:“若是娘娘还在便好了,也?只有她说?话,陛下才能听进去些。”

另一人叹道:“如今怕是娘娘都无用了。”

“话说?,娘娘如今真?的身在崇陵太庙中么?前几日与外监的哥哥们碰头时,还听他们胡诌几句,说?娘娘早就……如今只不过是个幌子。我听着心惊肉跳,却觉得不无道理,医官都有许久不曾送药去了。”

“呸!这样的话他们敢说,你?也?敢信?少作此想,多多惜命罢。”

叶亭宴默不作声地加快了脚步。

前日宋澜罢了早朝,日头尚未过午,内宫便传来皇子体弱夭亡的消息,而贵妃产后虚弱,不堪丧子之痛,血崩而亡。

宋澜不堪丧子失爱之痛,一时病倒,惊动了大半个太医署。

这两个用以遮掩的消息是?常照的手笔——自他告发苏时予同玉随云有私之后,宋澜对他的信任恐怕已堆积到了另外一重地步。

不过宋澜如今多疑多病,自然不会独信他一个人,于是?今日,宋澜将他也?急召入了宫。

出乎叶亭宴的意料,宋澜这次竟是真的病得重了些,他亲政伊始,若非起不了身,不会轻易罢朝、甩手不管的。

叶亭宴进殿时常照便守在殿外,见他来?也?只是?淡淡地打量了一眼,并未多言。

宋澜斜倚在榻前,敷衍了几句他的问候,随即便将召他入宫的来意告知。

自宋澜擢了常照之后,便使?他顶了叶亭宴的位置,执掌宋澜一手建立起来的朱雀司,但为防常照心有不轨,宋澜也?有意放叶亭宴交好彦氏兄弟,领了宫中一支禁军。

既然二人分庭抗礼,交予二人做的事情自然不同,譬如这次审讯苏时予,叶亭宴便不曾插过手。

“苏时予既设计构陷平年,必为皇后指使?,方才,平年向朕献策,利用此人将皇后引出来。”宋澜抓着他的手,缓缓地说?道,“朕已准议三日之后将苏时予推出东门斩首示众,届时,你?与彦平各引一支禁军,把守汴都的南城门和临江渡口。”

“朕这些日子会令城中侍卫同金天卫松懈巡视……那日,若皇后敢来?,必不能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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