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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于一片嘈杂之中,听见了“当当”两声钝响。
玉秋实以手指沾酒,弹了两下金铜所制的酒盏,碎液四溅。
“你我事毕,言语良久,就当是谢你这一壶酒罢……月未西沉,该是我的好时候了。”
“人生何短,弹指,一挥间。世人爱我、恨我、怨我、谤我,有何可惧?我不须世人知?我,只恨身入歧路,事业未竟、无缘得见,春华已过、秋实未结,呜呼,痛哉!”
月上?中天,他伸手握住那柄短刀,有风骤起。
叶亭宴坐在原处,漠然问道:“你可曾有悔?”
“怎地你也有此问?”玉秋实仰头望天,原本迷茫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自被先帝擢拔,二十三年,我岂能无过?可回头去想,若从?头择选,我仍会?重履此路,故有过、无悔!”
叶亭宴冷笑着赞了一句:“好气魄。”
今夜无云,一轮冷幽幽的月,玉秋实痴痴瞧着,眼中似有泪光闪过:“我一生手不沾血,可已杀人无数,今日有月送我,实是上?天有情,上?天哪,有情易苍老啊!大块载形,劳生、佚老,息我,以死?,善吾生、善吾死![1]”
他横刀自刎,重重跌落在地。
叶亭宴在原处坐了许久,才敛裳起身,冲他的尸身叩了一个首。
“我也该叫你一句老师的,我纵未拜过你,却从你这里学到了太多、太多,不知?是好是坏。”他嗅到了周遭血的腥气,“不过若叫你知?我是谁,岂非顺了你的心意——我已从?无间地狱归来?,如今也是你选中的人了。”
额头沾到了血,叶亭宴伸手一抹,低低笑?起来?,那抹血痕印在他苍白面颊上?,衬得他秾丽如艳鬼。
“你虽言语旷达,终归意难平;可若你知晓了我的身份,纵魂归天外,亦会?欣然罢——我私心,还是不想叫你得善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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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轮月下,刘明忠疾步入了琼华殿,向皇后低声告道:“太师已去,陛下称今日要宿于燃烛楼中,焚香一夜,想是不会到后宫中来了。”
落薇默了片刻,方道:“本宫知道了。”
刘明忠踌躇良久:“还有一事……”
落薇道:“你但说无妨。”
刘明忠膝行向前,伏身道:“舒康长公主与驸马禁足府中,向来?平安无事,但今日夜间,大抵就是太师去的时候,驸马忽然心痛如绞、如癫似狂,最后竟握着殿下的手,将利器捅进了自己的心口。”
落薇一怔,厉声喝道:“公主府中断无利器,他以何物?自伤?”
刘明忠道:“似是一根削尖的木簪,那簪本是钝润的,不知?驸马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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