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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亭宴不料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怔了一怔,片刻后才反问:“娘娘可?知何意??”
落薇语焉不详:“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笃定此举能?得陛下欢心?”
叶亭宴忽地感觉她的手很冷,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微微侧脸,离开了她的抚摸:“娘娘可知,臣家?中亦有兄弟多人。”
落薇平平道:“我自然是知晓的。”
“自少时,父亲母亲便?偏爱兄长,每每出征总要携他同去,而我?总是被留在家中的那一个。”叶亭宴道?,“美其名?曰爱无偏倚,实际上我?从小就知道?,只有珍爱,才不舍得叫人离开自己的身边。”
“父亲母亲,大兄二兄,都是很好的人,我?心中也是敬重他们的,可长期活在这样的偏倚之下,我?并非如表面?上一般不在意?啊。”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兄长葬身幽云河之役时,我?悲痛欲绝,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悲痛中,就是掺了一丝奇异的快意在——上天总是公平的,夺了我?的爱护,便?用他的寿命补偿。我?尚且如此,陛下这位自小不受宠的皇子,又该如何?”
他倒是十分坦诚,自己内心深处那些不堪的恶念,就这么毫不遮掩地袒露在了她的面前。
落薇听得有些恶心,脊背阵阵发冷。
她?想起宋澜十分欣赏地告诉她?,叶亭宴早料到了有人会拿他与沈绥的关系作筏子,在沈绥出事的第一时间便?作了义愤填膺的檄文。
怪不得……怪不得北幽短短几日,他就能?让宋澜全心信赖、引为知己。
不是他洞察人心,窥破了宋澜的心思,而是他们太过相似,最能理解彼此不可见人的幽暗。
她?有些笑?不出来,却撑着没有让自己面上露出破绽,叶亭宴还?在继续说?,一字一字落在心中,像一条条毒蛇。
冰凉肆虐,纷乱不堪。
“我知晓陛下得皇兄多年照拂,心中该是有情,可?我?也知晓,没有人甘愿一辈子充当被照拂的角色,人君尤甚。我献图陛下,也是一赌,如今便?是赌对了,君知臣、臣知君,该是佳话,娘娘如今是陛下的妻,也应当能体贴他旧日不可言说的苦痛罢?”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连舌尖都有些麻木。
这些话于落薇而言,只是寻常一番剖白,可?于他自己,不啻凌迟之痛。他分明知晓他们的无情,可?还是那么希望能在她面上看见一丝因?这些言语而生出的厌恶。
再大胆些,再异想天开些,他们多年的情分,她或许会为死去的储君不平一句,哪怕只有一句呢?
幻念全然落空。
落薇听了,面?上没有一丝变化,也没有露出任何神情,一片彻底死寂的空白。
沉默片刻之后,她?甚至重新摸上他的脸颊,意?味不明地赞了一句:“好,甚好。”
那一瞬间,叶亭宴盯着她?纤细的脖颈,感觉自己真的很想杀了她。
在圣贤书中长成的前二十年,他从来没有生出过一丝暴虐的情绪,可?如今面?对着她?,他愈发觉得,或许有朝一日,自己会舍了所有的“风骨”“道心”“儒教”,与她?纠缠到金石俱碎、兰艾同焚。
不过如今,觊觎君后之妄行,他都无畏,背弃天恩之苟且,她?都坦然。
彼此纯白不备、身?心不定、道之不载[1],或许也能?算一种殊途同归罢。
落薇闭着眼睛,终于想清楚了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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