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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亲儿子,说话没韦香儿那么多顾忌,“阿娘那支凤穿牡丹赤金簪漂亮得紧,便用那个东西做彩头。”

“若是我与香儿能找到,阿娘便将那支簪子赐给香儿,香儿貌美,簪上肯定好看,跟阿娘年轻时一样好看。”

韦香儿面上一红,嗔了李显一眼。

太平面上有一瞬的扭曲。

——她这位三兄怎这般没出息?

不讨要官职封赏,在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手,反而讨要一支簪子,真是没半点九州之主该有的样子!

李旦看看发妻,再看看发妻身后跪着的窦氏,忽而觉得那支簪子簪在她们发间也好看。

但他毕竟不是李显,做不出众目睽睽之下为自己的女人讨要首饰的东西,于是曲拳轻咳,为自己不求上进只沉迷女色的兄长圆了一下不甚体面的话,“三兄糊涂。”

“那支簪子是阿耶送给阿娘的,哪能这样被三兄当彩头?”

李旦道,“三兄还是换一个,要些笔墨纸砚为好。”

被李旦这么一提醒,李显这才发觉自己的话不大恰当,不是一国之君该说的话。

可转念一想,那支簪子确实漂亮,簪在香儿发间更漂亮,且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哪还有收回的道理?

所以哪怕知道李旦的话是为他好,他还是不以为然,仍坚持自己刚才的说辞,“四郎喜欢笔墨纸砚,便以笔墨纸砚为彩头。”

“为兄更喜欢那支簪子,所以还是想要那支簪子。”

天后懒懒抬眉。

——半点不像她。

“好,就以簪子为彩头。”

天后道。

说话间,她的目光转到灵柩上。

送她簪子的李治躺在里面,永远不会再醒来。

天后眸色暗了一分。

【当然,这种想法无可厚非,毕竟只是一句安慰父母的话嘛,哪有那么多的解读和阴谋论?】

【但后面发生的一件事,却将天后的性格野心暴露无疑——】

天幕之上,太宗皇帝轻捋胡须,静静看着马场中趾高气扬的狮子骢。

侍立在一旁的少年天后察觉到太宗皇帝的心思,上前一步道,“圣人,妾能制服此马。”

“哦?你能制服?”

太宗皇帝瞧了瞧颇为年少的天后,笑了起来,“你如何制服?”

“请圣人赐妾三物。”

天后胸有成竹道,“一为铁鞭,二为铁锤,三为匕首。”

太宗皇帝眉梢微挑,神色有些玩味。

“妾会先以铁鞭抽打它,若它不听话,便以铁锤敲击它的脑袋,若它还是不听话……”

天后声音微微一顿,拱手向太宗请罪,“便以匕首割断它的喉咙。”

“妾以为,一匹不能为自己所用的烈马,没有活在世界上的必要。”

天幕之下,九州天下为之一惊。

这般小的年龄便如此狠辣,假以时日她掌权,朝野上下又是怎样的模样!

朝臣心中陡然一寒。

——他们就知道天后不是什么良善人!

又是铁鞭又是铁锤又是匕首割喉咙的,这哪是替太宗皇帝驯服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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