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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过去,老爷子的病情已成定局,苏霁终于从最初的怨恨和暴躁中解脱出来,她再也没跟乔安诚吵过架,面对苏杭也能保持平心静气。
她认知到,能娇惯她、庇护她的父亲像一颗被大风吹断的树,再也不能为她提供阴凉,为她遮风挡雨。
经历痛苦的人,总会变得现实且清醒,现在乔安诚才是她唯一的倚靠。跟哥哥一家交好,才能为她往后平顺的日子铺上一条坦途。
在家属院里的其他人看来,这对半路夫妻,因乔言的离去和老人的病倒,反倒生出几分患难夫妻见真情的意味。
而在苏家人眼里,苏杭这个从小就骄傲的少年,再也没有了不可一世的傲气,他顺着这场寒流飘进一座孤岛,跟常年不会融化的冰雪相伴,把一身少年气逐渐磨平。
那日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谈论苏杭近期的表现,说他成绩虽没下滑多少,可整个人颓然的状态相当令人担忧。
乔安诚批改试卷的红笔停在手上,问了句开春省里高中物理竞赛的参赛名单,带队老师摇了摇头,说这次苏杭没有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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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天的体育课改在教室里上。体育老师带来象棋、围棋和跳棋让学生们玩,当成是学业之外的放松。
江舟笛抢了跳棋去找苏杭下,还把漆灵拉来凑人头。苏杭却毫无兴致,他塞上耳机,让女生们去别处玩。
漆灵不死心,跟别的同学换了象棋,放到苏杭面前,“那玩这个吧,你要是赢了,我就再也不来烦你了。”
苏杭没觉得漆灵烦,准确来说,他是无感。即便漆灵再想做融化他心中冰雪的太阳,他这幅冰冷的躯壳和失去能量的心也没有力气去触碰暖意。
何况他的太阳,并不是谁都可以当。
苏杭不肯玩,他起身,想去跟体育老师请假。
江舟笛拽住他的衣服下摆:“苏杭,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乔小雨!”
少年的眼角散开一片漠然,又聚拢一缕无力。他坐下来,像机器人一般摆好棋局。
五分钟不到,他手中的“将”攻城略地,赢下这一局。他在女孩们懊恼的眼神中离席,走出教室,踏入这场大雪。
江舟笛抱怨:“漆灵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象棋很厉害的嘛。”
漆灵撇嘴:“我是围棋比较厉害,但我刚刚没换到围棋。”
“围棋就更算了吧,这家伙上小学时就拿过围棋比赛冠军。”江舟笛撑着脸想别的办法。
“如果乔言在,他会不会好一点?”漆灵突然发问。
江舟笛明白这里头的曲折和恩怨,她笃定地摇了摇头:“他会更不好。不,是两个人都更不好。”
再颓唐的少年也丢不掉他的骄傲和自尊心,他曾是乔言的伞,是乔言冲破禁锢的钥匙,他无法接受乔言看见他的颓废和无助。他更怕乔言会走入怪圈,会自责,会不断地追根溯源,再一次把自己困在泥沼里。
痛苦比快乐更容易加码,届时两颗伤痕累累的心又该如何互相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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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乔言在补习班多做了一套试卷,离开的时候,外面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她推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走,边给苏杭打电话。电话响了十余声,对方都没有接听。
苏杭坐在床沿上听雪夜的风把窗户吹响,消瘦的侧脸被枯树投递上斑驳的阴影。
隔壁卧室,苏致远和闻静正在算账,老房子不隔音,他们的每句话都落进苏杭的耳朵里,比屋外的风要清晰。
苏致远:“现在医保报销后,老爷子的医药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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