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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回以真挚的假笑。*
擦肩而过时,费奥多尔先生礼貌地冲我点了点头。
他有一双宝石般的红色眼眸,为病弱苍白的脸孔渲染出让人着迷的忧郁,像旷废庄园藤架上熟过头的野葡萄,挂在半枯萎的叶蔓中,带着一种介乎糜烂和清澈之间的美。
如坍塌颓败的神像,似孤弃教堂的花窗。
沉默片刻,我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酒红色纸卡。
忍耐岁月侵蚀的纸卡摸起来很厚,有细密清晰的、昭示昂贵的纹路,其上用黑墨水写着一行俄文,大意为「送给亲爱的小玛莎,生日快乐」。
写生日贺卡的人应该有着不错的家世,特意用香料把纸卡反复熏透,饶是度过了漫长的时光,还被费奥多???尔随意携带放置,依然留有淡淡的香味。
没来得及生出其他思绪,一个重重的脑壳搭在我头上,蹭乱头发的同时抽走了我手中的卡纸。
不省心的角色离开了一个,少年首领也便没了发作的对象,抽了骨头似的往我身上倒,把我压得一个踉跄不说,还险些摔在跟着黏过来的镜花身上。
“没收。”太宰看菜单似的打量纸卡,“鹤音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应该来自我。老鼠君真是寒酸啊,只送一张贺卡,还不是自己写的。”
人都走了还不忘挤兑呢。
我推搡:“你先站起来!”
“唔诶——”太宰软糖扒得更紧了,“不要——”
单方面的搏斗中,安静站在旁边的镜花突然拉了拉我的手指,扬起小脸认真提问:“鹤音要过生日了吗?妈妈说,过生日应该吃蛋糕。”
太宰搭腔:“赞同。草莓奶油蛋糕怎么样?”
“我的生日在下周。”我奋力把看热闹的家伙挤开,弯腰与镜花平视,“很抱歉,每年的生日蛋糕都由我的养父选择和购买……到时候,镜花愿意和我一起分享吗?”
老父亲对育儿之道一窍不通,只能在仪式感上挽回分数。
从被收养的那一年开始,在我生日当天,除非世界末日突然降临,地球上所有能买到蛋糕的地方全部消失,否则缘一就是上天入地也会给我搞来一个,大小不论。
结识青王和赤王两位寡王后,还一度出现过生鱼片蛋糕、生牛肉蛋糕等非常规品类。
不过,缘一并不执着于出席我的生日,只是对【蛋糕】有奇怪的偏执。父女俩要是有一方抽不开身,一般会粗暴地认为见蛋糕如见人,吃了就是庆祝了。
也正因此,每年的生日于我而言与节假无异,都是通过特定的食物增加仪式感。
“如果收到了奇怪的蛋糕,”我斟酌措辞,留下余地,“再给镜花买奶油草莓蛋糕?”
太宰努力彰显存在感:“我呢?我呢我呢我呢?只给镜花吗?”
我:“好,扣你的工资,给镜花、敦君和芥川一人买一个。”
少年首领挑眉,拉长语调控诉:“鹤音是暴君——暴君——”
暴君怎么了?我冷笑:黑寡妇都当了,还差你一句抱怨吗?
……
镇压了蠢蠢欲动的黑手党男友,本以为小巷偶遇这事便过去了,没想到在几个未成年的眼中,天大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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