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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果很懂不苦叔叔,立刻现场画圈,为他解围。他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一共了大大小小五个圈,就好像真的只是在给弟弟解答。

“说服丧,就得先说五服。”

这里所谓的服,其实就是丧服。一共五种,是谓五服。某人在死亡后,能让你为其穿上丧服的,便是你的五服亲戚。

五个圈,一圈套一圈,越缩越小。处在最外面的就是范围最广的缌麻,也就是在对方死后,需要为其穿三个月缌麻的族亲。再往里依次是小功五月、大功九月、齐衰一年以及斩衰三年。

顶格的斩衰就不说了,就是连亭之前需要为爹娘服丧的那三年。在这个圈子里,有且只有抚养他长大的父母。而属于齐衰一年范围圈的亲戚就多了,祖父母在这个圈子里,兄弟手足也在这个圈子里。

“服丧期不一定需要丁忧,但丁忧一定是因为服丧。”

好比连亭之前的六年就是他的服丧期,他只是因为夺情而没有辞官丁忧。也好比有族亲去世的话,官员也是需要为其服丧三月的,但这三个月就不需要丁忧。

历朝历代对服丧需要丁忧的范畴规定都不一样,理论上来说,这个圈子只会越缩越小,好比一开始取消的是缌麻;后面又减去了小大功;到了前朝时,连齐衰也几乎已经形同虚设了。只不过到了先帝朝,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才又来了一波“文艺复兴”。

不说好所有人当时就都想到了杨尽忠会因为弟弟的死而有今时今日,但至少连亭是想到了的,才会特意和皇帝打配合,留下了这么一个口子。

不管杨尽忠的弟弟能不能走到他前头,杨家早晚要因为这个规定而退出政治舞台一年。

而连亭也就只需要这一年。

第二天的朝堂之上,杨尽忠果然没有出现,他是不可能给连亭留下这种话柄的,他已经连夜就给太常礼院的博士递了解官的报请。

太常礼院的博士依旧是不苦的那个堂兄,他昨晚都恨不能杀去堂兄家,亲自摁着对方的手给杨尽忠把这个报请给直接批了。今天是小朝,纪博士的品级还不够来点卯,但他的奏折还是专事专办的被递了上来。

今天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讨论来自太常礼院的奏折。

虽然上面遮遮掩掩地写了几个其他需要解官之人的名字,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里唯一值得关注的,只有“内阁首辅杨尽忠”七个大字。

杨党已无力回天,唯一能夺情的路早在六年前就被他们自己给堵死了。

皇帝也根本没敢搞什么三请三让的拉扯,因为他生怕自己假惺惺地挽留一次,无耻的杨党就敢顺杆爬地当场建议夺情。

在听完奏折后,皇帝就轻咳一声,拿出了早就写好几个月的批词,先是追忆了一番杨尽忠在先帝朝时的种种作为,再是感念了一下杨尽忠的兄弟情深,最后表示首辅您就放心辞官吧,只是一年而已,朕等的起!

听起来那真是感人肺腑,又主仆相宜,甚至还颇有文采。

但问题就是,这边刚感动完,转头皇帝就拿出了一份尘封已久的税改奏疏,当堂表示,朕刚刚收到了这份奏折,觉得很不错,爱卿们来讨论一下吧。

讨论什么?

这折子好几页旧的都泛黄了,您真好意思说是刚收到的?而且怎么才能让在上早朝的您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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