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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双方一起给锦衣卫施压,不是因为他们都想为蔡大人伸张正义,而是想锦衣卫不堪重负,不得不答应协同多方调查,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的人推到这场权力的斗争中。

清流派想推蔡大人的学生上位,不用问,这人自然也是武陵学子,根正苗红的清流派。杨阁老为了避嫌,不好明着推旗帜鲜明的杨党,却有个更适合的人选——在大理寺深耕多年的廉深。

“廉深?这名字有些耳熟。”杨太后蹙起一双秀眉。

“太后英明,廉深廉远也,是和光三年的探花,江左人士,武陵学子。”出身世家,状元之才,还是大儒纪关山的关门弟子。纪关山正是如今清流派领袖陆春山的师兄。这么一长串的头衔下来,廉深看上去就是个再清流不过的清流派,曾经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直至廉深娶了首辅杨尽忠妻族的女眷。

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道路出现了,廉深并不算严格意义上地加入了杨党,只是……懂的都懂。

廉深极擅诗文,据说曾一年之内给杨阁老写了三十五首赞美诗,谄媚至极。当然,他自此在朝堂上也称得上是名声尽毁,被骂得老惨了。

但最有趣的是,廉深那一届虽号称人才辈出、百花齐放,最后的结局却是贬的贬、死的死,只有廉深一人在官场上熬了出头。从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到如今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他是靠着自己的真才实学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

下一步,只要蔡大人告老,廉深就能成为最年轻的大理寺卿。不到三十,官居三品,升迁速度不比连亭这个走太后路线的内监要慢多少。

“所以,他们真正在争的是大理寺卿的位置。”太后抓住了重点,“蔡大人还没有死,旁人就已经为了他屁股下的位置人脑打成了狗脑。”甚至是如果能借由刺杀一案再给自己的竞争对手泼上些脏水就更好了。

什么清流什么杨党,不过都是汲汲营营。

至于最后到底谁能上位,太后和小皇帝目前都没有发言权,他们也不打算下场,只想围观两党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就在这个时候,有冒冒失失的宫人突兀地闯入了太后宫中。

其实也不能用“闯”来形容吧,连亭来给太后“请安”时,是从来不会关门的,因为大门敞着反而更能说明他们问心无愧,也更有利于看到周围有没有人在偷听。宫人一进来就给太后跪下了,顶多只能算一个不经通报的失仪之罪。

但事急从权,那宫人看上去好像真的很着急:“还请太后做主,北疆王、北疆王世子又闹着要回北疆,不肯吃饭了。”

北疆王世子闻兰因,是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年不过六岁,当初是随陛下一同由北疆入的京,如今正在宫中暂居。因天子到底要不要改认先帝为父一事在朝中始终没有定论,北疆王世子的身份也就跟着一起尴尬了起来。

连亭不确定对方听到了多少,但也并不慌张,只是从容地从袖中拿出了两个胡麻饼:“您说巧不巧?奴婢*正想给太后、陛下献饼,这饼颇得小儿喜欢,说不定也能投了世子的眼缘。”

趴伏在地的探子心思千回百转,自我感觉懂了,连太监这回来请安,是为了给他儿子过明路。怪不得之前好像依稀听到了蔡大人的名字,应该是在说千步廊。

大启没有明确规定过太监不能认干儿,但也没有特别允许,那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就很大了。简单来说就是民不举官不究,上面觉得你该有个儿子,那你就能有个儿子。

虽然昨天最大的八卦是千步廊刺杀案,但有心人也不会忘了连厂公被当街认亲。

连亭心下已经编好了絮果的身份:“太后容禀,絮果是奴婢大哥的孩子。您也是知道的,几年前奴婢的大哥去了,老家还来过信,奴婢为此伤心了许久,只因在家中时唯大哥与奴婢最亲。不想一晃眼大哥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也到了该读书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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