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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说话行事还挺有大人气的。
后来青丝打听到了,说徐庆娘子是难产去的,留下了这一子,这院子也是徐家的,可惜徐庆妹夫欠了赌债,被讨债的打了半死,妹夫要卖了妻子还债,徐庆替人还了赌债,要求就是休了他妹妹……
院子就卖了一大半。
徐妹子性子不是怯懦,而是有些怕人,尤其是怕男人,长得像男人的夫郎也怕——
岑越听到这儿的时候,囧囧有神,后来还是没打断青丝让接着说。他去买牛乳,可打听不来这么些,青丝女孩家,跟徐妹子聊起来,说开了,知道的就多。
“……她有些发愁,我就安慰她无事的,她哥哥待她好,侄子也孝敬尊重她,当她半个娘的,日子苦是暂时的,他们兄妹二人勤快,总会有一日把院子重新买下来的。”
青丝自然也说了她的事,她这个年岁,还梳着小姑娘发髻,并未嫁人,谁看她都侧目几分。
“都是所遇坏人,自然我俩也都遇到了好人。”
因为买牛乳勤,加上青丝和徐妹子‘同病相怜’,两人倒是投机,有时候会说好一些话,因此岑越没跟糕点铺子伙计打听到杨淙的事,青丝在徐家听来了。
杨淙买奶糕,一买就是三份,应该是家里有人爱吃——店铺伙计说,孩童喜欢吃这个,软软糯糯的,岑越猜杨淙有孩子的,徐庆定牛乳又近,没准也在这儿定过。
岑越就是那么一问。
青丝上心了,后来打听到说:“徐庆是给杨家送过牛乳,听说杨夫人产后伤了身子,没什么奶水,宅子里也是有奶娘的,不过也定了牛乳。”
“杨夫人很贤惠,伤了身后,便给杨大人纳了妾……听说夫妻恩爱,杨大人时常买了点心带回家中,给夫人孩子用的……”
“……杨夫人娘家姓季,听说她父亲还是给圣上教书的,季家的女子都是贤惠大度……”
岑越听了满脑子的‘贤惠’,后来就不听了,打听来的都是杨淙家表面上都知道的事,还是粉饰过的,都是‘夸赞’话,没啥有用的。
“你笑什么?是不是早知道打听不来什么有用的边角料?”岑越问大崽,在哪儿偷偷笑。
齐少扉把书一放,跟着越越一道嘀咕八卦,说:“我年幼时,他就是个装的,才学平平,却唬的众人马首是瞻,提起来就是杨兄、大度、谦谦君子,全是夸的,十多年过去了,他在官场又是礼部沉浸多年,早非当年了。”
“当年时,我不是跟你说过,山捱郡的举人们就看穿了杨淙面目,还在客栈吵过。”
岑越说:“劳动人民还是火眼金睛的。”
两人好好嘀咕了一顿杨淙坏话,岑越这才心里舒坦了。
齐少扉后来说:“牛乳也没白订,臭崽崽吃的是一身的奶味,脸蛋都肥了起来。”
“瞎说,那叫奶膘,多可爱啊。”岑越道。
他家圆月崽崽是又一身奶味,先前暑期赶路掉的肉也长了回来,刘妈妈见了是很欣慰高兴,说:“小少爷还是得喝奶,喝了奶长得多好啊。”
肉呼呼的福气娃娃一般。
转眼就到了科举在即,刚来盛都时觉得日子过得慢,后来习惯了,日子就飞快,到了科举前几日,那就要去贡院‘踩踩点’,岑越就跟阿扉去贡院门口瞧瞧,听一听‘考试流程’。
贡院门前考生众多,衣着打扮是形形色色,贫穷的、富贵的,神色有傲气的、焦急的,年纪有大的、大的、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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