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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如今能和齐相一起表演圣君贤相,极有可?能是因为齐相手上的筹码太多, 要处理他付出的代?价太大, 且铲除齐慕先能获得的好处,尚且比不上留着齐慕先能获得的价值。
齐慕先对天子而言,就?像一只擅自进他家里吃饭的大棕熊。
这棕熊看着很碍事, 也令人?害怕,可?是对方暂时没有伤害他,两人?偶尔还可?以合作对付对付外来的强盗, 如果他执意赶这只熊,自己反而可?能会受伤。
故而天子可?以暂时忍受对方住在自己家里,可?以分享自己的食物给他吃, 甚至可?以容忍棕熊在他家里下崽养小?熊。
然而,对一国之君而言, 绝对不能冒犯的底线, 就?是君权。
一旦棕熊触及到这个最核心的力量, 就?相当于想?要翻身?做主——不再甘心于在家里吃饭当个食客,倒要杀了他这个原主人?, 真正?掌控这座房子了。
这一下,就?算主人?明?知打棕熊自己也会受伤,也不可?能再坐视不理——
这已经危及到他自身?的生命安全,必须与对方鱼死网破不可?。
谢知秋放出的这三条金鲤鱼,就?相当于往这两个人?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上扔一块硬石头,一下子砸了个大窟窿!
这等?同?于有人?忽然告诉皇帝这个真主人?,你很危险了,有个身?上长毛的家伙将来要抢你的房子!
没有明?说是棕熊,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棕熊身?上毛长得最多,最近这熊还在到处找生毛的妙法。
甭管谣言是真是假,也不用管天子会不会信,对棕熊而言,这是个态度问题。
放任这么大的熊在家里走很危险,皇帝难道会看不出来吗?
而齐相这么多年能名正?言顺、受人?爱戴,打的就?是忠君爱国的旗号。皇帝一旦处理他,自己也要背一个“迫害无辜动物”的道德枷锁。
要是都有人?这样说了,他这只浑身?是毛的熊还不解释,那也不必再谈什么忠君爱国了,简直是往天子手上递处理他的把柄。
谢知秋的指尖,被茶盏杯沿上缓缓转了一圈。
接下来,就?看齐相打算如何?反应了。
是坐视不理,非要让自己的小?熊崽当上状元,任凭君臣嫌隙扩大……还是拔光自己的毛,以保君相关?系相安无事?
*
却说此刻,齐慕先正?在家中走来走去,焦头烂额。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种谋算落空的错愕感了。
他得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故意害他!
齐相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可?不相信专在这种节骨眼上冒出来的“鲤鱼预言”,真会是什么天启之兆。更何?况早上刚捞出来,没多久就?传遍全城,哪儿有这么快的?要说没有人?在背后操纵,连傻子都不信。
问题是谁放的消息?目的是什么?在这种时候出手坑害他,会不会还有后招?
齐慕先疑心极重,只一瞬间,脑海中就?滤过了无数种可?能,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不行,看谁都有可?能。
他一路走来,双手血迹斑斑,得罪过的人?太多,实在太多人?想?要他死了,单纯想?哪些是仇人?,根本筛选不出来。
甚至就?连他一手带大、亲自扶到皇位上的天子,也未必不会贼喊捉贼,故意放这种鱼来试探他。
那渔夫据说用斗笠遮脸,将金鲤鱼放到集市上,大声喊了几声,等?集市闹起来了就?跑,连巡逻的士兵都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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