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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才好。”
“什么烧伤?”乔抒白心里一惊。
“好久了,”杨雪说,“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他还在下都会警局的时候,带突击队和新教民区运非法致幻药的人起冲突那一次。他被激光枪烧伤了,不肯好好涂药……”
“不用说这么清楚。”展慎之忽然打断她,伸手把药剂截了下来,而后转头对乔抒白说:“我们回去吧。”
展慎之应当是疲惫的,但眼神很清醒,身上还留有些血腥气,说话时面无表情,将两盒药抓在手里。乔抒白总觉得展慎之快坚持不住,也想尽快陪他休息一会儿,点了头,跟在他后面。
等展慎之先走出检查室的门,乔抒白才回头给忧心忡忡的杨雪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杨雪愣了一下,对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别扭又感激的笑。
由于摩区太远,他们先回展慎之在上都会区的公寓。
乔抒白很久没去了,刚设定完目的地,车开了不到半分钟,展慎之便睡着了。
天完全亮了,天幕是湛蓝的,今天没有云。
仿生和平鸽环绕都会区飞翔,在尖顶建筑周围盘旋着,耶茨醒来了,但仍是安静的。
轿车的座椅对展慎之来说其实有些小,他睡的姿势很局促,像电影的慢镜头似的,展慎之的头慢慢地向乔抒白这边靠过来,最后倚到了乔抒白的肩膀上。
乔抒白闻到展慎之身上消毒水混着水泥的气味,看着他发皱带着脏污的白衬衫,忍不住伸手,很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展慎之胡茬长出了一些,摸起来有点粗糙,泡过水失了血,皮肤是微冷的。
乔抒白万分小心地低头看,又轻轻碰了碰展慎之的睫毛。展慎之的睫毛比乔抒白的硬很多,大概实在是累了,全然没有醒,像一种在睡着时很无害的大型动物,让乔抒白想像展慎之保护其他人一样,也做展慎之的保护者。十分钟也好,守着他睡一会儿。
不过车在公寓楼下一停,展慎之就睁开眼了。
乔抒白的肩被他靠得很酸,转头看他:“展哥,你醒了?”
展慎之不知是做了梦,还是没清醒,一言不发地凑过来吻他,冰冷的唇贴在一起,又重又紧地吮吸着,与其说是情欲使然,可能更像汲取温暖。
他们一起上了楼,展慎之先去洗澡。
乔抒白时刻谨记杨雪的嘱咐,捧着消毒盒,在卧室里等。
展慎之裹着浴巾走出来,精神似乎好些了,看见乔抒白严阵以待,几不可查地扯了扯嘴角:“你倒是听她的话。”
“要好好消毒,”乔抒白严肃地说,“快点过来坐。”
展慎之被他逗得微微笑了笑,走向他,在他身边坐下来。
乔抒白拆了一份消毒品,在展慎之的每一条伤口上细细涂抹,涂到背部,便注意到杨雪提起的烧伤。
展慎之的背十分宽厚,放松时肌肉的形状仍很分明,靠近背中间的位置,有几道颜色稍浅的痕迹。
或许是体质原因,展慎之的疤痕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没恢复好,也并不狰狞,只是有少许凹凸,像皮肤上还未复原的压印。
乔抒白伸手去碰了碰,就听到展慎之说:“不用听她夸大其词,当时烧伤的面积大,所以多发了几天炎。她不说我都忘了。”
“好吧,可是要是看护得好,炎也不用发吧。”乔抒白小小地顶了句嘴。
展慎之回头看他,好像刚要和他争辩,手机便响了起来,是温悦打来的。
“展先生,”她说,“司机准备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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