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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抒白突然想起下午车祸前,自己看见的新闻,心中的芥蒂往脑袋里漫,很难控制自己故意地问:“那你在干什么呢,展哥?在外面吃烛光晚餐吗?”

“在局里加班。”展慎之冷冷地说。

“好吧。”那么至少展慎之和大小姐的晚餐不在今晚。

乔抒白这么随意地想着,忽然听见展慎之对自己说:“我后天休息。”

乔抒白愣了愣:“嗯?”

展慎之不说话,乔抒白反应过来,也说:“何总也给我放了几天假。”

展慎之静了静,声音轻了些,好像是不太在意地对乔抒白提出:“你想的话,明晚可以过来。”

“喔,好啊,”乔抒白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或许是太复杂了,也可能是一片空白,“那我来找你。”

“何褚给你放几天假?”展慎之又忽然问。

“好几天。”乔抒白不想被他了解太多,含糊地说。

“要是放假,你可以住在我家里。”

展慎之的声音更低了,听起来不情不愿的。

乔抒白觉得他一定只是客气,看了一眼时间,轻声推拒:“太打扰你了吧,你九点都在加班。”

“不打扰,”可能是错觉,展慎之好端端变得有些烦躁,顿了顿,突然替乔抒白做了决定,“你把行李带来吧,我明天就不加班了。”

第45章 无尽夜

噩梦像场高烧,接连不断地折磨乔抒白一整夜。

乔抒白梦到自己躺在新教民区的一间教堂里,陈霖穿着镶着金边的白色教袍,对教民布道。教堂里的新教民们,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孽,成群结队地穿着带钉子的鞋,从乔抒白身上踩过。很快,乔抒白的身体变得血肉模糊,每当他濒死,陈霖便为他注入珍贵的康复剂,使他的身体复原,以接受新的踩踏。

被梦魇压住,无法动弹,终于睁眼时,睡袍已被虚汗润透,从毛孔里渗出的汗液很滑,在黑暗中摸上去,仿佛透明的血液。

乔抒白抱着双臂,无法自控地颤抖着,坐起来开灯,低下头检查自己的皮肤。

洁白,细腻,年轻而富有弹性。

他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找不到一丝受过伤的痕迹,然而他的腰、腿和骨头都产生了一种记忆式、幻觉式的疼痛,好像关节依然肿胀着,皮肤的拖曳伤已经发炎了,而汗则是渗出来的发臭的组织液。

乔抒白用力抚摸自己的腿,胃部开始痉挛,喉咙紧缩,他觉得自己要吐了,跳下床,跑到浴室里抱着马桶,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在冰凉的瓷砖地上坐了许久,最终,乔抒白决定用低温镇定自己,放了一浴缸冷水把自己沉进去。

被冰冷得仿佛已经死亡的母体的羊水浸没,四周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乔抒白觉得寒冷,又很寂寞与空虚,打开了浴室里的电视,想转移些注意力,却看到了摩区二台在重播前哨赛的精彩画面集锦。

集锦中自然少不了展慎之,乔抒白看得更冷,把电视关了,拿出手机。

因为换手机换得急,原本手机里的资料并没有导过来,乔抒白从前和展警官的消息框也变成了空的。

乔抒白将半张脸泡在水里,手把手机举离水面,看了一会儿对话框,给展警官的旧号码发:【展哥。】

【你在干什么?】

给无人使用的号码发消息,自然是得不到回应。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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