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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数多了孔书杳也看出点儿苗头,马上就婉拒了他的心意。
从某一时刻开始自己好像不再需要额外的情感联结了。
怀安安的时候除了妈妈他断开了和所有人的交往,甚至和妈妈也只是凭借疗养院的座机通话。
在无数个惬意的下午,他在湖边看书,时常有风掠过,树和波光一起摇晃,这让他觉得宁静;渐渐地,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拿着书开始读出声——读给安安听。
那种感觉很奇妙,身体里有一个小生命在聆听自己,两个人分享同一段心跳,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一代又一代的女性会在生命中的某个节点萌发出要找到一个婴儿的强烈愿景,不为了家庭,也不是为了伴侣,甚至与任何一切全都无关,只是为了拥有有限生命中的另一种可能。
一个可以无条件爱你的人,并且生来如此。
生下安安那天山里下了好大好大的雪。
孔书杳满身冷汗,安安也湿淋淋地贴着自己,似乎本就知道这是世界上与自己最亲密的人,又小又软,骨头脆弱,脸还没有拳头大。
麻醉昏迷的前一秒孔书杳还在高兴,安安的哭声好大,看来是很健康的小朋友。
直到安安周岁他们才回国,赵霖铃在深夜的机场接到儿子和孙女,对孩子的所有埋怨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一声声心疼的“平安就好”。
孔聿安是非常安静的小孩,喜欢独自坐在地毯上玩积木,堆成长的城墙或高的堡垒。
她喜欢自己一个人玩,过程中不与人交流,仿佛小小的脑袋里已经装有了自己的思想,安静得甚至有点儿——有点儿太酷。
于是也有时候,只是很偶尔的时候,孔书杳看到女儿的脸会想起她的另一个父亲。
他们长得太像了,含蓄多情的眼睛,高而秀直的鼻梁以及饱满的嘴唇,像到孔书杳会没来由地产生点嫉恨的心情,害怕那个人会出现、以无法拒绝的姿态将孩子抢走。
但他又矛盾地期盼着,幻想有一日能站在那个人面前宣告自己的胜利。
这个“不合时宜”的胚芽,最终还是长成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珍宝。
孔书杳记得临别前他通红的眼眶,并在此后很多个无辜的失眠夜里从中品出一点儿难过的滋味。
但其实大家在最后一刻仿佛都已经心知肚明,甚至不需要说出“分手”两个字,此后便默契地结束了一切通信——
一直到如今。
张诗意只请了半天假,陪孔书杳用完午餐就要回公司,约好晚上三个人再一起吃饭。
在下午的拍卖会上,孔书杳在一个角落入座。
周围的人没一个认识的,这也正常,他翻阅目录看着琳琅的藏品咋舌,局促地拧开瓶盖喝水,等待拍卖的开始。
但到时间了却迟迟不见宣布,主办方送上茶点致歉,说还要等一位客人。
好在没等多久,穿着黑西装的保镖簇拥着一名贵妇进来,一行人上了二楼的厢间,很快又有一个挺拔而俊朗的年轻男子在其后进入了会场。
他看上去很忙,走着路仍在接听电话,只在拍卖师看过去的时候轻点了下头致意,好像是对自己的迟到抱歉。
他应该是刚结束了会议,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西装穿得规整正式,每一寸布料都是按照身形定制,剪裁精良、质地考究,单看背影就能判断不一般的身份地位。
也有不少人认出了他,或者说在这个地方要是有人不认识他会被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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