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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哭声，帅哥复又冷下脸：“醉了自己叫车回家，少烦我。”

就这么挂了电话，孔书杳瞥见他把联系人设置成了免打扰，切回聊天界面还有一串发给对方的转账记录。

好无情。但也不算，毕竟有了很多钱。

“站着不走干嘛？”男孩儿把手机揣回裤兜，即使倚着车也比孔书杳高了半个头，身躯挺拔，肩膀又平又阔，问道，“喜欢我啊？”

孔书杳猜想这人是刚分手找乐子来了，羞恼地说：“你脸皮真厚。”

“喜欢我又不奇怪。”这人半点不尴尬，还弯着眼睛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又见他冲孔书杳抬了抬下巴：“我叫邬珏，你呢？”

酒吧街上人头攒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一拨人走了另一拨人又来，没有尽头。

孔书杳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忘了在哪听过，但被醉醺醺的路人拱来拱去也懒得仔细回想。奇怪的是却没有人去挤邬珏，好像自动避开他似的，净往孔书杳身边擦着过路，孔书杳不由得忿忿地直盯着邬珏。

他有一双含情目，这眼神仿佛在埋怨情人的不体贴，又怨又讨人怜，快把邬珏给看硬了，把人拽近自己，两只手自然地搭在腰上，形成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

孔书杳埋在邬珏胸前，简直快脑子冒烟，更晕乎了，这下他闭上眼都能想象到男人撑着衣服的胸肌轮廓。

“孔书杳。”自我介绍完他等着邬珏的反应，不过除了一声“嗯”再无其他回答，他开始不想结束这场邂逅，于是说：“你的表很衬你。没怎么见过有男生戴。”

孔书杳看不见邬珏的表情，只听见头顶传来对方懒洋洋的声音：“喜欢我送给你啊。”

这么随便的语气甚至让孔书杳怀疑这是块假表了，但直觉告诉自己不至于，最后摇摇头：“我戴不好看。”

这倒是肺腑之言，克罗心的表带对他来说太花哨了。

“那明天带你去买礼物，自己选，好不好？”

这算得上很明显的邀请了，孔书杳忍不住脸红，从邬珏怀里退出来。

他皮相美，常年留着长发，又因为从小跳舞，气质柔和，很多人跟他第一次见都以为是女生。他觉得邬珏也误会了，解释道：“我是男的。”

“我知道啊，怎么啦？我不介意。”邬珏见孔书杳站直了便又靠在车门上，双手插进兜里稍稍掩饰身下反应，“来这儿的姑娘可比你穿得少。”

这话算不上好听，孔书杳心里的好感打了折扣，可邬珏整个人太极品，是很好的空窗期选择，于是耐着性子又说：“但也是女生。”

邬珏便皱了眉头，“人妖啊？那算了。”

“不是！”孔书杳忙着否认，他今晚不想一个人呆着，“是双性人……天生的，我……”

美人着急起来，喝酒上脸的两团桃色像打在眼下的腮红，显得人娇滴滴的，跟十八九岁的小女孩儿没两样，这副粉面桃花的模样非常赏心悦目，邬珏蛮有兴趣地找话题：“听你说话不像这儿的人，来干嘛的？”

喝了一晚上的闷酒，这会儿凌晨的风一吹，孔书杳打了个寒噤，年轻男孩儿眯了眯眼，侧过身主动为孔书杳往上拉开副驾驶的门。

孔书杳就这么坐进了邬珏的车，更加清晰的柑橘味儿像水一样涌进身体里。窗外的街景不停倒退，他借着酒劲儿一五一十地把和商泓宇的事情像倒豆子一样说给邬珏听，他觉得自己很倒霉，到最后情绪上头，忍不住掉眼泪。

邬珏一个字没听进去，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