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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复杂，这一刻的福贵突然福至心灵, 隐隐看出他心中所想, 立刻开口劝道：“大人, 肥水不流外人田, 您有什么好纠结的呀！咱们辛辛苦苦种下的树结了果子要是被别人摘走，那是什么滋味？”

顾也顺着他的话，立刻就想到晋潋以后对别人乖顺听话的样子，就像在自己面前一样，如同小狗一般摇尾乞怜。

光是想象，他心中便怒火直冒。

晋潋只能听他的话，对他顺从。

……

另外一边，太子把黑锅全部都扣在了白家头上，又干了几件漂亮的差事，终于在皇帝心中稍微挽回了一点形象。

恰逢皇帝身体不适，太子顺理成章地代为监国，掌握到权利，他立刻就开始清算旧账，公报私仇，把那些得罪过他的人搜罗起来，一一开涮。

晋潋首当其冲，然后是二三皇子。

晋潋行得正坐得直，太子找不到他的把柄，只能借由头夺他的权，革他的职。

晋潋倒没多在意，若无其事地回到紫荆宫，见福贵忧愁地从内殿出来，拦住问道：“怎么了？”

福贵叹气道：“天气一变，大人又咳得厉害，但却怎么都不肯吃药，说药苦。”

“药呢？给我。”晋潋道。

福贵立刻就把药碗交给他，叮嘱道：“大人身子不好，殿下可别招惹他生气。”

“我知道。”晋潋大步流星地走进去，药碗却端得稳稳当当，半滴未洒。

“不喝，滚。”顾也刚刚听到脚步声，就不耐烦地赶人，可刚开口说话就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晋潋见他咳得眼角发红，眸光潋滟，活脱脱一个病美人的样子，又是怜惜又是心疼，叹气道：“哥哥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有什么气往我身上撒就是了。”

顾也看见是晋潋，瞥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晋潋柔声道：“我喂哥哥喝药。”

“苦，不喝。”顾也半靠在软榻上，恹恹地说道。

晋潋说道：“我让人准备蜜枣，压一压。”

“不压。”顾也赌气道。

晋潋无奈极了，“咳坏了怎么好？”

“破败身子咳死算了。”大概是因为身体不舒服，顾也的脾气也变得更坏，看谁都不顺眼，跟火药似的，“不要你管。”

晋潋听到“死”这个字，眉心就紧跟着一跳，“别这么说，你会长命百岁的。”

顾也嗤笑一声，对长命百岁这个词不屑一顾。

晋潋把药碗轻轻放下，自然而然地靠近顾也，用诱哄的语气道：“上次哥哥不是说想听狗叫吗？喝了药，我学给你听。”

顾也才不上当，“不喝，你也得学。”

晋潋笑了一下，低沉道：“说的是，哥哥想听，我自然要做到的。”

顾也看他一眼，坐直身体。

晋潋跪坐在软榻下，像是一只顺从的大狗，他目光灼灼地仰望着顾也，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主人，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口，“汪，汪。”

这一瞬间，顾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变态，因为听到晋潋学狗叫的声音，他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兴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沸腾。

他想看晋潋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恶趣味地问道：“本大人今年旺不旺？”

晋潋答道：“旺，旺。”

顾也便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这么听话？不觉得我是在践踏你的尊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