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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
“居无求案……”
卡壳半天,耳边却传来流畅的背书声:“闻乐不乐,闻喜不看,不修身体,不整衣冠,得治痊愈,止亦不难……”
书声朗朗,毫无磕绊,高长松自己都背不成这样。
他惊讶极了,看向正在搓草绳的高玉兰,才发现高玉兰一心二用,甚至没停下搓草绳的动作,她只是顺嘴的、流畅地背了出来。
高长松问:“你怎么会背?”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急,高玉兰被吓到了,她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向高长松,怯怯道:“听多了,便会背了。”
高长松:!!!
这也太屈辱了,他自己还不会背呢!
高长松是个好哥哥,他虽然没有打破时代限制的能力,却也不会苛待自己的妹妹,当年同是个孩子的他,也不会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更想不到以他们的家庭环境,让高玉兰多读书会令她意识到女子的不自由,徒增痛苦。
他的心思是纯善的,只觉得妹妹是个天才,很为她高兴。
甚至还感叹过:“如果去考科举的不是我而是你,说不定早就考中了。”哪怕寒门学子只能当九品芝麻官,对他这种农家子来说,也够光宗耀祖了。
说着说着,高长松畅想起来:“听说乌斯藏往西有一国家,名为女儿国,从皇帝到一应臣子都由女子来担任,倘若生在那样的国家,你说不定能成为甘罗那样十二岁当宰相的奇才,再不济也能当上以才学之名垂世的天才吧?”
反观前朝,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不是祸国妖姬,就是女冠,要么就是妓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历史上留有一席之地。
高长松并不希望妹妹以其中任何一种身份名垂青史。
让他没想到的是,不过是顺嘴一提的故事,却被高玉兰深深记在脑海里,她想,原来宇内有这样的国度,让女子学习,让女子做官,让女子做皇帝。
她当时很矇昧,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这样想,为何记住了这件事,只是日复一日,继续学习。
高长松跟高玉兰维持着一教一学的关系,其实,高长松也不是在教,他只是绞尽脑汁,将当天所学知识复述一遍,说给高玉兰听。
这比起教学,更像是自己复习。
能从零碎的叙述中拼出完整的知识,高玉兰有多聪明可想而知。
之后就是高长松悲痛过度,成了现在的高长松。
经历过后世的九年制义务教育,高长松是不可能允许自己妹妹当文盲的,他先拉着剩下两人一同开蒙,很快发达了、有钱了,便请来了西席。
大部分先生听说自己要教的是女弟子,都感受到折辱,毫不犹豫地回绝。可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高长松挑选半天,终于找到学识不错,愿意为了钱教女子读书的先生。
他上课也不见得多有趣,就公事公办,高香兰跟高翠兰都不喜欢这名西席。
高玉兰也不喜欢,可她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干货,她可以汲取知识,便耐心地听了下去。
经文方面的老师可以靠钞能力,修行之道就不行了。
陈子航是位好先生,他为三姐妹的修行之途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只可惜炼器太专业,与陈子航的专业——符箓有天壤之别,他只能教些自己懂的,都只是皮毛。
这给高玉兰的求学之路增添了难度。
在乌斯藏时她以自学为主,偶尔在大人的看护下刻几个杀伤力不大的小阵法,以免她伤害到自己。高长松当时的想法是,等到了大唐,给她找专业老师提一下,纯当考前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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