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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年:“那哥哥呢?”
盛苍云转头看了眼低头收拾行李箱的练习生,“他还没有收拾完呢。”
盛年:“爸爸也没收拾完。”
盛苍云呃了一声:“好吧,我也有点饿了。”
梁青时把衣服挂到衣柜,撇了眼盛苍云摊开的四个行李箱,房间地板都快铺满了,导致梁青时有种夹缝生存的感觉。
盛年问:“哥哥不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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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年的生活里一直就只有盛苍云,在海外出生的小朋友刚生出来的时候和其他小朋友比特别小。
这段时间男生子是热门议题,很多人才知道盛苍云并不是个例。
这种缺陷基因让男人有了生育能力,但生出的孩子都没寻常婴儿那么大。
可能也就比小狗大一点点。
还有不少生出来的小孩有智力问题的。
一开始知道盛苍云有孩子的只有他的化妆师朋友容谣,对方就问过盛苍云有没有后悔。
盛苍云说他从不后悔。
当年走出昏暗的厂房,走出嘈杂的工作间,他选择跟着梁青时走的时候,就已经认定对方了。
他怕的是没得选择的孩子后悔。
可盛年太小了,盛苍云为了他殚精竭虑,好不容易把孩子养成这样,已经远远超出了给他做手术的医疗团队的预设。
盛苍云唯一可惜的就是盛年没交到什么同龄朋友,最近也是因为盛苍云工作关系才认识了股东的小孩。
小家伙在保温箱里待了很久,学会走路和说话以后盛苍云也没带他幼儿园。
早教中心的课程对温年的眼睛来说也不好。
无数个深夜,盛苍云摸着小孩子软如豆腐的手,还是有些抱歉,做他的小孩好像也没那么好。
哪怕有钱,也没办法换来一般小孩的健康。
盛年是梁青时在《银莲花》这部电影里,给盛苍云饰演角色设定的孩子名。
这个角色没有孩子,甚至没有爱情,一辈子裹挟在巨大的家庭责任旋涡里,到死都不算解脱。
当年是文艺片的天下,这部片子半文艺半商业。
看的时候观众觉得男主角的故事线饱满完整,先虐后甜,带着弟弟妹妹在城市扎了根,也算成功。
但有些人就是天生福薄,苦日子到头,什么都崭新开始,病却如山倒。
盛苍云那年十七岁,演的角色跨度十年居然也能游刃有余。
哪怕他还没有长成宽阔肩背的青年,仍然符合人设。
这个角色最后的镜头是带着笑的,落日夕阳,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很多人想到盛苍云,仍然会第一个想到这个画面。
仿佛这个男人天生与夕阳挂钩,昏黄的日暮是他人生的基调,无论是灿烂地隐退,还是轰动的复出。
他仍然占据观众记忆的角落,拥有无可匹敌的路人缘。
盛苍云从知道自己能生到真的生下孩子,都处于一种强烈的不安状态。
等真的看到保温箱里的小孩,陪他的朋友问他小孩取名了吗,他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
盛年。
当年梁青时陪他没日没夜的拍戏,导演也熬夜,熬得眼冒金星讲戏的时候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盛苍云问梁青时:“角色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给他设置一个对未来的憧憬?”
十七岁的盛苍云还带着工厂少年的蛮劲,梁青时观察过他好几天。
在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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