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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远处匆匆跑来一个身影,是阿曼。

阿曼满脸歉意,侧着脸道歉,“对不起,发生了点事耽搁了,我们赶紧走吧。”

姜安宁看了眼时间,再晚怕错过轮船,两人一人背了一个背篼,骑着自行车就往码头赶。

到达羊城的时候是晚上,两人在码头附近找了个招待所住下。红旗旅社的房间一晚上要七角钱,并不便宜,好在两人都是女人只需要一个标间,能省一半房费。

“阿曼,我先记一下东西,你先洗。”

阿曼应了声好,拿上毛巾,从她身边经过,半边头发别在耳后,半天头发遮住了脸。

姜安宁躺在床上,总觉得阿曼不太对劲,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索性不想了,拿出小本本,把这段时间工厂遇到的问题写下来。

虽然方秀他们说话难听,但有一点她必须承认,她确实年纪轻,经验上欠缺。能当上代理厂长,除了荔枝蜜和芒果干的成功外,也多亏了齐师长和司务长的扛着压力支持。

像方秀邱玉这样不服她的人,部队里并不少。她想要去掉“代理”二字,还要多学习,多努力。

她第一次当厂长,很多地方没经验,只能遇到问题解决问题。除了这些,她还把前世在人类那学到的管理经验写下来,用来完善工厂的制度。

等忙完铁路局的事,还是得去一趟新华书店,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书籍来学习。

姜安宁写完合上小本本,放进军用挎包,阿曼也洗漱好出来了。

“安宁,我洗好了。你去吧。”

姜安宁拿上毛巾去卫生间,路过阿曼的时候,总算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阿曼,你的右脸怎么了?”

阿曼眼神躲闪,用手捂住右脸,“没什么。”

“给我看看,好吗?”姜安宁语气温柔,眼里都是关心。

阿曼咬了咬唇,犹豫了几秒,还是撩开了右边的头发。

她的脸上早就长痘留下的疤痕淡了许多,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此时右半边脸乌青一片。她脸小,清晰的巴掌印一直延伸到眼角。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这是于营长打的?”

阿曼以为姜安宁是担心伤会影响明天去铁路局,慌张解释:“安宁,我不是故意带着伤来的。我以为过一夜就好了,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都过了一天一夜还没消。对不起。”

“这次?也就是说他之前还打过你。”姜安宁深呼吸,双手握拳,“这算什么男人,居然打自己老婆。”

阿曼原本低着头,闻言猛地抬头,眼里含着泪,“安宁,你不生我的气?”

姜安宁看了看她的伤,“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要生也是生于营长的气。这伤比较严重,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国营药店给你买点药。”

阿曼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姜安宁按住她,“别,我先去给你打点井水,你留在招待所用毛巾冷敷一下。”说着出了房间直奔招待所前台,“同志你好,我朋友脸淤青了,我想问您借个桶打点井水。”

前台的女同志是个圆脸的小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笑起来很好看。听了她的话,非常热情,和同事说了一声,不仅去后面拿了木桶,还打着电筒带姜安宁去后院,“后院这口井打的时间有点久了,天黑你们没打习惯容易滑倒,我来帮你。你帮我拿下电筒。”

“谢谢同志。麻烦你了。”姜安宁拿着电筒,帮她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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