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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沈落枝睡不着,同样,还有一个人也睡不着。
——
深夜里,郡主府的房檐死角里。
一个戴着面具的漠北打扮的男子便坐在房檐上,他已坐了一夜了,没人发现他。
沈落枝与裴兰烬进院子时,他目涨欲裂。
沈落枝留裴兰烬休息时,他双拳紧握。
沈落枝半夜溜进裴兰烬厢房里时,他从腰间抽出了佩刀。
直到沈落枝出来之后,他才收回了手。
待到沈落枝回到厢房内睡下之后,那在房檐上蹲了半夜的不速之客终于从房檐上下来了,他一路踩檐走瓦,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西市一处吵杂热闹的青楼里,回到了一个狭窄的单间里。
四周都是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他却充耳不闻,只坐着,一直坐到了天亮。
薄薄的日光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到内室间,高大的身影坐在木桌旁,坐了大概片刻后,对方缓缓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的脸三分妖冶惑乱,七分冷冽杀意,他在内室里坐了片刻后,缓缓地咧唇一笑。
“未、婚、夫。”
此人,正是耶律枭。
耶律枭藏匿于此,本是打算等着沈落枝成婚那日,集结众人抢上去的,但他没忍住,还是偷偷去看了一次沈落枝。
他没瞧见沈落枝的时候还能忍,但是瞧见了,便忍不了了,一路跟着沈落枝找到了郡主府,在檐上盯了半夜。
耶律枭没白去,他今日,终于瞧见了那位裴郡守。
这位裴郡守生的当真是一副好相貌啊,与他挂在墙上日日敬香的沈家阿兄一模一样。
他见到了那位裴郡守之后才知道,沈落枝随身带着的那幅画,根本不是什么死去的阿兄,而是沈落枝的情郎。
耶律枭想起了之前,他日日给沈落枝的未婚夫上香的样子,便觉得胸口一阵发堵。
他又想起了今日,沈落枝提到裴兰烬时,脸上的笑容。
沈落枝,裴兰烬。
灼华,好灼华,骗得他好苦。
她对他,要他守礼,却让男子留宿在她的府中,他不允许他碰她一下,却自己深夜钻进了别人的厢房。
他们会在厢房中做什么?
他们会亲吻吗?沈落枝也会给他用手,用口吗?
耶律枭一想到沈落枝,便想到那一日,沈落枝烧了整个金乌城时,绝情狠辣的模样。
说来他也是贱,沈落枝若是那般对他,他越是忘不了,这几日里,他每天晚上都因为沈落枝而难受到龙尾发痛。
就算是沈落枝想刺死他,他也想舔遍羊羔的全身。
耶律枭又想到那人被撕烂了衣服,被他摁在地上的模样。
白的玉,粉的花——
耶律枭恨得要死,用力砸了一拳桌面。
不让他碰一下,舔都不行,却肯给别的男人碰!
他猛地从胸口处拿出了一方手帕,盖在脸上,恶狠狠地揉了两把,深深地嗅了一口气。
灼华,他的大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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