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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谢谦这么说,檀玉才转了身回内室。只是回去了也坐不下喝不了,檀玉只好立在门口隔着屏风听外头大夫给谢谦上药。隔着道大屏,那老大夫先是让人打了热水来给谢谦洗伤口,挑干净上头沾的灰和细小的碎布料,再上药缠了细麻布裹紧。谢谦半点声没出,只皱了眉头,临到收拾干净,老大夫边洗手边问:“我观小郎君身上沉伤虽多,却存了一副好底子,可是行伍出身,军中有杏林高手坐镇?”
谢谦点点头:“军中出来的,已经惯了。”
老大夫摇摇头:“这哪里能惯。手臂的伤虽比不得小郎君背上那道凶险,却也得注意保养。没伤了骨头是大幸,皮肉伤也得慢慢长。这几日辛辣都要忌,再用些补血补气的膳食,莫抻了坠了,养好才是要紧事。”
谢谦谢过老大夫,叫丫头看赏送人出去,心里全然没当回事儿。那一条胳膊上下都用布裹了,回内室时檀玉也不敢伸手碰,隔着一步看了包扎,叹一口气:“还好天头没热起来,不然可有得罪受。爷饿不饿,我叫灶上下碗面来。”
折腾了一个上午,又是出行又是遇匪,再挨了一刀,就算是谢谦自己掐点算计的肚子也早空了,好在伤的是左臂,免了让人喂他吃饭,二十多的人了,传出去怪丢人的。
越是受伤的人越不能饿着,檀玉见谢谦点头,忙叫灶上人下面。好在前几天大水缸里就养了两条黑鱼,如今灶上娘子逮了一条开膛破肚刮了鳞,密刀剁成鱼茸拌进面粉里擀成面条,下了一碗热腾腾鱼肉面来。
拢共两条鱼,中午一碗晚上一碗都进了谢谦的肚子,檀玉还叫人出去采买,再带几只乌鸡回来和红枣党参一起熬养气归元汤。见谢谦脸色不好却还生龙活虎的,檀玉的心也放了一半,本以为就这样安安稳稳养伤就能好,哪想着半夜谢谦烧了起来,躺在床上还叫不醒。
檀玉叫人点了灯,他摸一摸谢谦额头腋下,都烫得要命,嘴唇都干了还闭着眼。他披着衣裳一面使人找郎中抓药一面使人烧热水备冰袋,自己在床边守了。见谢谦嘴干,也不叫茶水,拿了凉白开来润他的唇,再用小勺子一点点喂进去。
凝露看不过,忙劝了檀玉,急得连家里称呼都带了出来:“公子,您这身上还有一个呢,哪里禁得住这么熬。快去偏房歇了,这里咱们守着就行。”
檀玉披着衣裳叹出一口气:“不急,等大夫来了我再去,必累不着自己。”
说得这一句,凝露吹雨也都是老人,知道檀玉虽然看着性子柔和却是个犟脾气,谁也劝不走他。没一会儿郎中终于上了门,大半夜的城里灯都熄了,这还是清风拍了人家门,拿银稞子忽悠出来的。
那郎中看过谢谦,又开方子,吩咐人去抓药,每天两帖,三四碗水炖成一碗,先喝个三天看看退不退热。若能退就没事,退不了就凶险。檀玉谢过一声,让小子们带着方子抓药熬药,自己在房里盯着谢谦发呆。
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谢谦了。
上次还是除夕节里,谢谦不知为何着了一场风寒,在床上躺了快半个月,烧得直喊娘。清风拿不了主意,只好去泊心院请他这个和自己夫君不怎么熟的主母主持事务。那时他也是这般叫人抓药熬药,守了谢谦十天。那十天檀玉只想了一件事,就是谢谦死了他怎么办。家大业大的一个谢府,他们两个又没子嗣,后院里还放了一窝妖精,檀玉头一次遇见大事,就是这么个烂摊子。
好在谢谦那次没死,渐渐地也好了起来,然后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开始往他这里跑。他知道谢谦绝不是为了报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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