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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玉点点头:“接了的,在匣子里放着呢。也不知那位王妃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外头闹匪患还要请城里这些清贵们踏青开宴,好在错过了这正日子里的家祭,不然真不知去还是不去。”
谢谦伸手把檀玉圈在怀里,下巴抵在他额前,含含糊糊道:“去就去呗,就当去玩儿了。人家寿安郡王是王是君,君设宴,咱们做臣子的,哪能说得了不字儿。”他闭着眼想了一会儿,又道,“若是路上遇见什么事儿,你只管在马车里待着。别出声,也别动。”
檀玉闻言睁了眼,便知这里头有事儿,只是不等他张口问,谢谦的嘴就堵了上来。两个人窝在榻上唇贴唇舌挨舌地吻了一阵儿,檀玉又感觉到谢谦那根东西在顶自己,他红着脸伸了手下去,把脸窝在谢谦颈窝里轻声道:“爷再忍半个月……”
五月十一,寿安王府于湖阳城郊设端阳宴,谢谦带着檀玉欣然赴宴,套了车一路驶向东城门。
东城门这边排了一溜马车,都是赴宴的人家,谢谦的车挂着三品侯爵的家纹,一路上能给他让的都让了。跟在谢谦后头的就是清远伯府的车,檀玉还使人问候了一声,回话的丫头却说大姑娘不在伯府车上。
檀玉听了眉头蹙起,谢谦见了忙伸手把他眉头按平:“大过节的,别皱眉!”
檀玉拍了他的手,抬了眼看向自家男人:“怎么大姐姐病了这么久?我总觉着里头有些不对劲,改明儿我递个帖子去伯府看看?”
谢谦按了他的手下去,劝慰道:“你肚里还有一个呢,你姐姐孩子都满地跑了,你有什么担心的。快别折腾了,若是真有事你大哥哥早上门了,哪里用你去讨说法。”
说到底他和李茗玉李茗珏隔了层肚皮,谢谦这么劝了一句,檀玉听着也觉得有道理。那兄妹两个是一母同胞,当大哥的都不急,他急什么?想到这儿檀玉直起来的腰板也软下去了,谢谦转了头轻轻舒了口气。
今儿这场宴算是正中谢谦下怀。前不久画舫一议,督查司当晚就开始找人传谣。这是督查司的长处,什么那家人路上被劫了钱财,这家书生没钱给山匪打断了腿,再过几日又使了人去衙门里告状妆相,再叫几个人到茶楼酒肆里说一说谈一谈,一出戏做了全套,生生给寿安郡王下了个绊子。
湖阳是寿安郡王封地,离京城就隔了个锦梁,这儿出了匪患让京里知道,他就得让圣人一道折子叫回去挨骂。眼下正是他起事的要紧关头,寿安郡王怎么能回去?他一急就容易自乱阵脚,想着设下宴来,让这些清贵们平平安安出去高高兴兴回来,这山匪谣言就能不攻自破,毕竟黑瞎子岭里只有熬硝的大头兵,哪有活土匪?可督查司将的就是他这一军,只要宴设了,有没有山匪,就不是寿安郡王说的算了。
谢谦眯着眼盘算了一会儿,只等马车出城走了一炷香的时候,外头果然传来马蹄声与惊慌的惨叫。谢谦果断掀了马车帘子叫得一声:“外头什么事!”
没一会儿就听前头各府的家丁小厮嚷道:“有山匪!保护夫人!保护小姐!”
谢谦回头看了一眼檀玉:“听话,别出去。”说完便随手抓了根棍子跳下了车,不知道朝哪边去了。
外头喊打喊杀了好一阵,吹雨凝露两个丫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护在檀玉前头,手里也不知抓了什么东西防身,生怕下一刻就有匪徒上了她们的马车。没一会儿外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檀玉只觉得心里跳得七上八下,马车帘子刚被掀开露出来半截儿黑衣裳就听外头谢谦咬着牙骂了一句:“你他奶奶的上错车了!”
然后就是一声男人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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