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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个脑袋,蒋庭安这一作揖,他更是看到他冠顶。他看看蒋庭安,又看看一旁没出声的李茗珏,淡淡道:“世子多礼,我单名一个谦字。”

一个下午过去,入夜后谢谦一身酒气,斜斜歪歪地同檀玉搭在一起往品藻阁前头的锦园里走,他步子蹒跚眼神却亮,也察觉到后头不近不远跟着一排下人。因着檀玉有身子,谢谦虽是装醉却也不敢有半分力道压在檀玉肩上,只得垂着头偷偷瞄他侧脸。

檀玉不知他有这样好的酒量,只当下午品藻阁席上他与蒋庭安和大哥哥明里暗里不对付,存心要灌这两个人。结果灌着灌着自己也趴了,他只得同大哥姐夫告了罪,把人带回前院儿自己的住处。

锦园是檀玉没出府时的旧居。自他嫁到武安侯府,锦园的院子便落了锁,每十日便有人进去洒扫,一切还照着旧日的陈设封存着。因着檀玉在四月里就早早回了湖阳,锦园的门便开了,下人们熏香铺床糊窗嵌屏,温氏收拾了二十多日,就等着檀玉在这儿留宿。

回了锦园,谢谦由着下人们服侍着沐浴,檀玉回了卧室洗漱。谢谦喝了酒,檀玉怕他晚上睡得沉压着自己,索性使了小厮将人带去侧厢的床榻。见檀玉转身回了他自个儿的屋,谢谦眼皮一耷,竟生了几分委屈。

小玉怎么不来看他?

谢小侯爷皱着眉躺在厢房的床上,虽然他理智上明白小玉怀着身子应该好好休息,可心里就止不住地想他在自己身边,更何况——他本来就没醉,哪里就得和小玉分房!席间那几壶春烧酒放倒蒋庭安那种废物书生倒是没什么,可谢谦喝着就跟甜水儿一样,就算积了三分醉意,方才走了一路又洗过澡也早散了,他装醉不过是腻了席间客套,也不爱听一堆酸儒在那论道,想早早溜之大吉罢了。

谢谦越想越清醒,越想越觉得心里泛酸,闭着眼睛如何也睡不着,只觉着怀里缺了檀玉就像心里缺了什么似的。躺倒最后这厢房的床也成了针板,谢谦索性起身披着衣裳便往檀玉卧室去。

穿过中厅时值夜的吹雨正打着瞌睡,忽觉一阵衣风过去便睁了眼。只见她家侯爷散着头发披着衣服就往夫人那去,吹雨本想张口说些什么便见谢谦斜斜横来一个冷厉眼神,将她噎成了哑巴。

臭着一张脸的武安侯睨着面前的丫头,无声地做了个口型:下去。

这一下吹雨倦意全无,生怕谢谦是喝大了来找檀玉耍酒疯。无奈之下她只得轻着脚步退出正房,又立着耳朵颤颤贴在门旁听了一会儿,见里头没有什么声音才放下一颗心来。

撵走了檀玉的丫头,谢谦赤着脚绕过大屏风,便见桌台上点了一盏幽暗小灯,床榻上檀玉睡得正熟。谢谦抿着唇看了他一会儿,越看越委屈。小玉怎么能睡得这么酣然,就他一个在厢房里辗转反侧。他不知是什么在作祟,只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儿,须得把檀玉抱在怀里才能补全。

半睡半醒间,檀玉只感觉自己好像靠上了一个大汤婆子,又热又紧。有身子的人本就体燥,檀玉迷糊着就想躲。这一躲谢谦更加委屈,长臂一捞把人捞回了怀里,锁了腰不让檀玉再跑。

温香终于在怀,谢谦埋在檀玉颈子间深深一嗅,手已经挑开了檀玉的亵衣带子往里摸,从肋间摸到还没隆起的小腹,再到性器与腿间,檀玉给他摸得轻哼一声,抬了手想推又给握住了手腕。这下那点子睡意彻底没了,檀玉半睁开眼,只感觉谢谦正亲自己肩头。

“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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