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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季望澄让司机去接人,而司机公事公办地告诉他,很抱歉,他的任务只有替季家开车。
“那是别人的家务事。”解释的时候,司机说了和父亲一样的话。
季望澄双手扒着车窗,视线一路追过去,在心里悄悄喊了声“闪闪”。
十分焦急,却无可奈何。
黎星川好像听到了他的无声呼唤。
在彻底离开车窗视野之前,他忽然回头,飞快地对季望澄笑了下,又抬手比了个“砰”的姿势,笑容毫无阴霾。——好像在说,明天见。
做完这个动作,他迅速地转回去,继续低着头走路。
季望澄的眼眶慢慢红了。
他遵守着约定,没有往黎星川家里打过电话。
直到黎星川整整一个月音信全无。严格来说,是二十六天。后来他知道,那时候黎星川家中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然而彼时的季望澄一无所知。
季望澄辗转反侧,抱着他留下的小鹿储蓄罐,犹豫良久,终于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嘟——嘟——”
“嘟——”
拨号音过后,是不耐烦的女声。
“喂?”
季望澄听出来了,是那位可怕的母亲。一时间,他脑海中闪过很多可怕的猜测。
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一些:“您好,请问,闪闪在家吗?”
没经历变声期,再努力掩饰也徒劳。
黎淑惠听出是个孩子,不由讥笑。
那一声阴冷的笑,沿着电话线被放大,像一根针扎向他的耳廓。季望澄握紧了电话。
“黎星川啊?”黎淑惠阴阳怪气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话语间饱含恶意,字字淬毒,“他死了。”
季望澄一愣,头脑空空,一时半会没能理解她的话。
等他反应过来时,整张脸立刻失去血色。
“……你说什么?”
“他死了。”
他愤怒地质问黎淑惠,而对方反而从中得到了乐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几个字,他死了。
季望澄穿好外套,跑下楼。
他当然不相信那个人的话,又害怕这件事是真的,必须亲眼去确认一番。
然而越着急越会出错,走台阶时,他一脚踩空,直直摔了下去。
脚踝处传来锥心的疼痛,大脑一片空白。
那瞬间,眼前什么都看不清。
他单手捂住自己的脚踝,艰难移动身体。
很疼,特别疼。光是站立都困难,更别说走路。他什么都做不好,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生理性泪水不断从眼眶中冒出来,季望澄抱着膝盖,终于忍不住哭了,伤心到难以自抑。
“闪……闪闪……”
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闪。
闪闪,你要等我啊。
-
狼狈的男孩被送去医院,路上意外出了趟不大不小的车祸,司机受伤,后座的保姆和季望澄也跟着遭殃。
他晕过去,忽然发起高烧。
——祂苏醒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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