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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想必一定历经了千难万苦。
希尔曼严肃表情不再,他开始翻起脑海中所有关于瓦格纳的记忆。
尤眠坐在窗边听着希尔曼回忆他和瓦格纳过去的事情。
玛西亚时不时地翻译几句,而裴怀霁则是一直坐在尤眠身旁,眸底也有几分柔和。
“我们是大学才认识的,他年轻时候真是个混小子。”
一头银发的希尔曼说起这话时就好像瓦格纳活到如今一般。
明明才近五十的年龄,可希尔曼的头发已经全银,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大很多,他严肃的眼尾布满皱纹,似乎并不常笑。
但此刻希尔曼的所有冷漠严肃都消失了,只有畅谈时的小欢快。
“我的父亲……”尤眠说起这话时依旧有些卡壳,他问:“您和他很久没见了吗?我对他的记忆很少,几乎没有,只知道我的父母是在珠峰测量时遭遇的意外,一位宋叔将我带了回来。”
之后遇到尤家这些事尤眠都不打算告诉希尔曼,他如今已经和过往切断所有纠葛向前走,没必要再频频回顾这些往事。
希尔曼闻言惋惜地垂下眸,“是,毕业后由于工作性质原因,我们并不常见,一直都是在用信件来往。”
“你的父亲是个十足的浪漫主义,他不常用邮件,和德国好友来往时都用信件。”
“而我收到的最后一封信,就是关于他的婚姻,瓦格纳不喜欢过多谈论有关自己的私事,所以我只知道他的妻子叫尤岱君,很漂亮的名字,听说是一位建筑学家。”
尤眠笑了笑,眉眼柔和,“是,她是我的母亲。”
希尔曼展眉一笑,但很快又蹙起眉,声音低了很多,说:“而在收到那封信后过了两年多,我才收到他的死讯。”
迟了一年的死讯。
尤眠抿起唇轻轻点了点头。
他查阅过尤岱君的生平游历,知道他的父母半生都在探索各类奇异景观和高山湖海的路上,是真正的冒险家。
只凭信件来往的亲友消息总是滞后的。
希尔曼在之后的谈话里都特意避开谈论瓦格纳失去讯息后的那段往事,而是将几人在大学时的趣事挑挑拣拣,讲给尤眠听。
原来瓦格纳熟读莎士比亚的诗,常常在天还没亮就到学校花园里念。他还擅长自己用花叶标本做书签,每一支都无比珍藏。
他性格温柔,一双绿眼睛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
他生性浪漫勇敢,最喜欢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柏林的街头去探索地图上的每一个未知点。
原来瓦格纳还是一个极其聪慧的人,他的每门课业成绩都是满分,会在所有人都叫苦连天的毕业考中轻松拿到奖学金,然后十分大方地请同学大吃一顿。
希尔曼说:“虽然他不是艺术系的,但总愿意来蹭我们的课,分宿舍时他跟我们一群艺术系的分到了一起,或许有缘分在,他天生就是个浪漫主义,他喜欢那些艳丽的油彩,喜欢磅礴的叙事描写……”
男人的声音停顿了几秒,他抬起眼睛直视着眼前的尤眠,无比认真地点头道:“他一定非常喜欢你今天的决赛作品。”
尤眠轻捧着咖啡杯的双手忽然用力,心脏跳得快了几分。
喜欢这座雕塑吗?
“高耸巍峨的躯体里透着脆弱挣扎的美感。”希尔曼笑了笑,“我都能猜到他会用什么语气来说出自己的赞叹。”
尤眠好奇地等待希尔曼接下来要说的话。
只见雅格·希尔曼的眉眼柔和几分,就像他刻意模仿故友昔日温润的笑一般。
“绝伦的创作会给予人以勇气、无畏、壮阔的心。”
“这感觉就像知道我即将去征服乔戈里峰一样让人兴奋,创作者一定是个极有韧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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