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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回答：“跟睡眠多少有点关系, 您看，莫莉小姐的脸色有些憔悴。”医生问莫莉：“最近睡不好吗？有没有感觉到持续的胃疼？”

“睡眠……”莫莉看了一眼莉莉安，“睡眠有点问题，我很晚睡却很早就醒了，胃疼……我不知道，或许疼过，我分不清是饥饿还是胃疼。”

医生叹气：“我给您开一些安眠药，您先好好睡一觉吧。”

莉莉安说：“对，先休息吧，画图等身体好了再说。”

莫莉以为莉莉安不会再询问进度了，没想到医生走后她又想起来了。

“这几天有新的设计吗，我约了收藏家明天见面。”

上腹部一阵绞痛，莫莉悄悄用手捂住。

不告诉莉莉安不行了。

“莉莉安，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莫莉很忐忑，这种忐忑让胃更痛了。

“嗯？”

“我好像画不出来了……”

莉莉安不是很理解，“画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莫莉把手指握起来，“握着笔的时候，有什么力量在阻止我，我的内心无法出现珠宝的模样，我想象不到宝石的颜色。”

莉莉安作为外行人试着提出建议，“多看看别人的作品呢？说不定会有意外的灵感。”

“没有用，反而会觉得绝望。”莫莉说，“我告诉自己，我需要设计一串珍珠搭配钻石的流苏链，我想拍卖会上这样的风格会受欢迎，可是我画不出来，我看了别的设计师的图册，发现已经有相近的成品了，没办法，我又开始构思下一个，是什么呢？珐琅缎带蝴蝶结、多彩宝石花环、还是复古的女巫之心造型？都不行，它们是干巴巴的文字，是空洞的，我的手排斥画出它们，后来，我连构思都没有了……”

少见莫莉这样情绪激烈的时候，莉莉安怔住了。

莫莉好几天没有认真梳头发了，盘起来的发髻散落了一半，凌乱搭在肩膀上，她穿着白色睡衣，系着工作用的围裙，胸前是油墨和颜料混合的污渍，眼下有淡淡的黑青色。

她说：“我出了一些问题。”

莉莉安的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说：“休息吧。”

莫莉闭上眼睛。

她要自己找到解决的办法。

她拜访塞尔温夫人，欣赏那些被塞尔温夫人买下、做成成品的珠宝，她回到Omega学院珠宝专业，听了几堂曾经听过的专业课，她看那些曾经让她升起无限憧憬的书，她想要找回最初的状态。

但是，都不行。

回到书房，重新铺开图纸，她依然有胃痛想要呕吐的冲动。

她趴下，侧枕在自己手臂上，一滴滴水印在图纸上晕染开。

“我还能怎么办呢？”她不知道在问谁。

心脏快要冲破胸膛，尤里安仍努力调整呼吸，他的枪不能抖。

他半蹲着，两根手指从前胸夹住弹夹，无声装进□□里。

前方雪豹比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也换好子弹了。

雪豹手指变换，竖起一根手指。

一、二——

下一秒，雪豹朝左方射击掩护他，尤里安跨步上前，枪口对准右前方，扣动扳机。

一枪命中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