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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找不准自我定位和人生目标的人。”
黎湘问:“那又会怎么样呢?”
姚珹说:“如果不干出格的事,做个没有存在感的废物,倒也不会怎么样。就怕交到一些坏朋友,培养他们出格的勇气,即便一次两次有退路,那退路也是在不断变窄的。”
“退路。”黎湘喃喃重复,“对我来说一次就够了。一次,我就可以改变整个人生。”
姚珹:“哪是你珍惜退路,你知道它得来不易,对你来说那是一次豪赌。但对于我说的那些人,他们不会当回事,会继续试探底线。”
“真的不公平。”黎湘说,但语气并没有愤愤不平,只是平淡叙述,“一个普通人不小心攀交有钱有势的朋友,跟着有钱朋友瞎胡闹混日子,拉向一个新的高度,因此逐渐迷失自我,不做正事,以为这就是‘铁饭碗’。直到出事的那一天,有钱朋友全身而退,而这个普通人还误以为自己也会有退路,从天堂跌落地狱。这时候他才会明白他们不属于一个世界。”
姚珹正要回她,手机却震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眼,直接按掉。
但没过几秒,手机再度震动,姚珹按了几个键,将来电号码设为拒接来电。
黎湘好奇地问:“是谁找你,应该是急事吧,要不你先接?”
姚珹淡淡道:“靳疏,他找不到你,就来找我了。”
黎湘皱了下眉头,第一反应就是靳疏怎么这么毛躁不知分寸,但转念一想,这不是靳疏的性格,他要是一点就着,也不至于和靳寻抗衡这么久。
黎湘又转换了一下思路,回忆着此前靳疏的言行,以及他目前最在意的事,随即不确定地问:“是因为小小心?”
姚珹笑了:“他现在很安全。靳疏不笨,已经查到是我做的。”
黎湘点头:“人的确不该留在他那里。最怕他会把孩子送去东南亚。以靳家的为人,就算靳清誉知道自己的骨肉流落到人口市场,他也不会当回事。靳家的私生子多了去了,并不差一个心理问题的小孩。”
“我倒不认为靳疏会把孩子送去那里。”姚珹说:“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对他意见很大。”
黎湘:“我不是对他意见大,是他有些地方和靳寻太像了。”
当然,她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评价,也是经过多年观察。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跪在靳寻面前的模样,也永远不会忘记小心被秦简舟带走时,靳寻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
那是一种她摆脱原有阶级之后,来自新阶层的绝望。
十二年前的她,有着强烈的阶级自卑。
这不是贬低普通阶级,而是当两个差距过大的阶级摆在一起时,所不可避免暴露的局促、紧张。
而十二年后的她,感受到的则是另一种不择手段的力量与娴熟手段的降维打击。
无论是圈里圈外,总有一些女人妄想嫁入豪门,通过婚姻改变命运。对女人幸福的定义用婚姻质量,对男性的定义是用财力。
然而这就是一种将自我物化的表现,从根上就注定不会得到尊重。
一个美丽的花瓶,即便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买回家时珍之爱之,一天擦拭三遍,小心翼翼。可当这个家里出现一个又一个更有收藏意义的古董时,当时间久了收藏家已经看腻了花瓶时,它不小心被打碎了,也就只是哀叹一声,心里想着损失了多少钱。或者当有朋友看上这个花瓶时,收藏家可能会卖,也可能出于利益考虑而送给朋友。
姚珹说她自我价值清晰,她的确是。
这些美貌背后赋予的悲剧性,她从母亲荞姐上看到太多,也多次亲身体会。
一顿法餐吃了两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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