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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沈醇察觉了帝位上紧盯的视线,转身落座于右侧首座。

“羽宁国使臣觐见!”声音再传。

齐语白视线轻移,看向了一旁的太监:“南溪名单上有南溪王?”

“回陛下,有。”太监谨慎道。

齐语白气息轻沉,想起自己当时料定他不会来所以未看:“罢了。”

使臣入内贺礼,齐语白也不过形式化的寒暄两句,流毓轻动,仗着群臣不敢窥伺,透过其中缝隙看向了那入座之人。

南溪礼数,重要场合佩戴金玉之物越多,代表着越重视,他上一次见他穿着如此华丽时还是在他们的新婚。

只是那时惊艳中掺杂了警惕戒备,算计小心,又饮了合卺酒惊慌失措,不似现在这般,远远的看着他聚集着众人的目光,知他能惊艳众生,却不得亲近。

沈醇正襟危坐,执起酒杯轻饮,轻掩视线侧眸,座上帝王黑色帝袍加身,身量已长,劲瘦威仪如墨玉,十二毓流冕遮挡面孔,隐隐可见干净漂亮的下颌和唇形。

帝王。

酒盏放下,旁边的宫女已提起了酒壶,面染着浓郁的红晕就欲斟酒。

齐语白手指捏的欲紧,心中沉痛,却发觉自己已无任何立场阻止。

沈醇察觉上面视线,侧开了杯盏道:“你先退下,我自己来就行。”

“是。”宫女惊讶,放下了酒壶带着些许失落退下。

沈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向了新入内的使臣。

尚朝国力强盛,周边小国颇多,依附者多,心存觊觎者自然也不少,南溪其实就算一例。

说是平起平坐,也不过是军事上的强大,南溪对于中原的觊觎,远非此处的财物,还有物土风情,但也只是觊觎,远远达不到传承与掌控,真的占领,破坏会更多一些。

各国使臣皆行礼入座,礼乐声响,穿着轻薄纱衣的舞女花团锦簇般入场,各国使臣中皆有惊叹,尚朝朝臣观此场景,露出了些许满意之色。

沈醇品着酒,看着其中的袖摆飞扬,既为宴请各国来宾,自然在舞上下了大功夫,确实是美轮美奂,赏心悦目。

【宿主,白白在看你哎。】521说道。

【嗯,我打扮这么好看就是让他看的。】沈醇笑道。

521:【……】

那您倒是回看白白一眼啊。

歌舞升平,齐语白的目光看似落在其上,余光却落在了一旁男人的身上。

各国来宾自是选位高权重且样貌端正的,舞女自也是挑了形貌姣好的,朝臣选拔之时对样貌亦有要求,可满殿之人,那人却如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

舞女虽跳着,可视线却大多落在了他的身上,而那人也在静静欣赏,虽眸中并无半分狎昵,甚至带了些漫不经心,却让齐语白对那些舞女生了嫉妒之心。

既表了重视,为何不看他,既不想看他,又为何要来?

让他心思难解,只恨不能掰正他的脸让他看看自己,却又怕他看自己。

觥筹交错,礼乐已换了几波,宴中有唱礼之声,各国所赠一目了然,尚朝亦有回礼,只是礼单交付,却并未一一说出。

舞女退下,宫中已有数更之声,宴席更是到了尽头。

各方使臣告退,齐语白手指已刺入掌心,直到南溪国人皆站起时,牙齿已咬住了内唇。

“陛下,我等告辞。”沈醇低头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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