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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道:“还有何礼?”

“大王要掀盖头,然后喝合卺酒,再行洞房之礼。”侍女道。

沈醇靠近两步,看着那再度收紧的手指道:“去取热水于我净手。”

“是。”侍女去办。

齐语白不闻脚步声,心中悬的更紧,不可视物,也不知道那人在做什么,今晚虽已想好了借口,却不能有紧张之意让他看破。

侍从的脚步传来,水声轻动,停下时有手帕摩挲的声音。

脚步声往这边转了过来,没入毯上却几不可闻,齐语白呼吸屏住,身影停在面前,手指碰到了盖头,将要掀起时又停了下来:“你们出去侍奉。”

“大王,合卺酒……”兰月有些担心。

“酒可以自己喝。”沈醇说道。

其他侍女纷纷出去,兰月回头有些担心,却还是出去了。

帐中只剩两人,沈醇轻沉了一口气,伸手将盖头掀了起来。

金玉步摇交错,凤凰微颤,灯下美人额点花钿,眉目如墨笔细腻勾画,本是清冷之人却染红装,三分柔情,三分妩媚,四分英气。

沈醇本以为自己会对女装没什么兴趣,却发现只要是这个人,他就有无限的热情,唔,好像更兴奋一点儿。

齐语白手指收紧时盖头已被掀起,阴影不再,他的眼睛微微眯住,已然做好了对方满脸风霜的准备,却不想抬眸时视线直接顿住了。

以往入朝拜见的南溪人,男子多是粗壮,便是王族,也是胡茬横生,女子不至于如此,却多是皮肤粗糙,面染红晕。

可眼前之人却是眉目精致而多情,生的一双桃花美目,天生便含三分笑意,对视之时眉目轻敛,仿佛能看透人心一样。

他笑意微深,齐语白呼吸一紧,欲开口时面前青年却将盖头拿走,转身去了桌旁。

齐语白目光随之移动,才觉掌心中略有湿润。

兰月态度变化,或许是因为对方的样貌。

少女思慕君子,但君子虽是吟诗颂词,却大多柔弱不可提刀,而那执起酒杯的人却并非如此。

南溪王族饰物多以珠玉,男人更是如此,墨发编了辫子,红色的缎带饰以金玉,发间更有金玉玛瑙交错其中,耳骨一侧配了金饰,两侧皆坠了色彩复杂的耳饰,颈上挂了同色饰物,在毛领中轻轻晃动。

似是因为新婚,故而认真修饰了,腰上腕上皆有金玉。

如此配饰,本该显得厚重累赘,可这人身影修长高挺,不见半分臃肿不说,也好像天生便适合这样华贵的装饰。

他执着酒杯坐下,齐语白视线转移,一侧手撑在了床边。

“合卺酒可要交杯?”沈醇将系着红线的金杯递了过去问道。

“不必。”齐语白轻轻错开他的视线,接过杯盏时与他的手指轻碰,不知为何觉得竟觉得紧张。

不可慌张,否则绝对瞒不过。

越是漂亮到让人放松戒备的东西,就越是危险。

沈醇凑了过去,在他抬杯时举杯,酒液入口有甘甜之感,却不及灯下美人粉面含俏。

酒盏接过放在了床头,齐语白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正斟酌着用词,却蓦然视线颠倒被压在了榻上。

“大王!”他一声惊呼,却觉彼此呼吸交错,酒香已在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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