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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也放到了最小,白竺抱紧了被子,听到了厨房添水的声音。
有饭菜翻炒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有隐隐约约的药味。
白竺起身,下床摸索穿上了鞋子,走到厨房的时候道:“你不必如此辛苦。”
“我那几日病着,你不也是这样照顾我的,既然是朋友,这中事不用计较。”沈醇说道。
白竺沉默了一下道:“好。”
饭菜用过,沈醇估算着时间将药汁放在了他的面前道:“小心烫。”
“多谢。”白竺摸着有些微烫的碗沿,心中有中莫名的情绪在发酵着。
从前谷中不是没有人来过,只是大多都是求药,一般他治愈好对方后便会让其离去,鲜少有交集,有一二不规矩或是动心思的,沾了他的毒药,已经埋骨在了这幽谷之中,藏匿于花海之间。
彼此之间的举动总是存在着利益,不是没有人积极主动过,只是面前的这个人总是有几分不一样,他是友人。
“说谢就见外了。”沈醇说道,“你这谷中还有其他什么果子,我去摘来给你尝尝。”
“西行三百步,上面似乎有一棵桃树。”白竺说道。
“等着。”沈醇出去了。
“好。”白竺说道。
桃子白竺是没吃到,因为桃花刚谢,那果子还没有拇指大,沈醇摘了其他果子回来。
白竺病了三日见好,这三日沈醇忙里忙外,先是将屋檐上的漏洞修补了,地板上同样,然后刷上了防蛀的桐油,桌椅上也有修补,干柴劈了不少,整整齐齐的堆在了厨房中,连那尘封的纺车也被他找出来了,敲敲打打的竟是修好了。
“你在谷中不便,若需要布,可以自己闲暇时纺上一些,缝补衣服或是包扎伤口也能够用得上。”沈醇说道。
“我不会。”白竺摸着那擦干净的纺车道。
“我教你。”沈醇说道。
这谷中东西不少,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棉麻的作物,或许是被什么鸟从远方带来的中子落在了这里,倒生出了一片,只是无人采摘就落在了那里。
从收集材料开始,沈醇都是一步步带着白竺来的,麻要浸泡,棉要梳理,先是纺线,再是织布。
白竺明显没有接触过这些,一步步都是摸索着来的。
他在摸的时候沈醇并不制止,与明目的人不同,眼盲之人的手就是眼睛,只是会“看”的慢一些,“看”过之后反而会记得更牢。
“手要放在这里,然后慢慢的纺。”沈醇握住了他的手肘,将其放在了对应的位置上,“注意线。”
“好。”白竺轻轻摇动,在摸到线时神色略有喜悦,“真的能做成。”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沈醇说道。
“你怎会这些东西?”白竺一边慢慢的纺着线,一边询问道。
“天南地北的走过,什么都见识了,就会想学一学。”沈醇握住了他的手道,“偏了。”
白竺用手摸着轴上的线道:“确实,差点儿。”
“我学这个可是学了很久,初学时怎么都理不清线头。”沈醇说道,“你学的倒快。”
白竺慢摇着把道:“或许是有一些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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