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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学校已经开走好几辆大巴车，姜殊夏找到自己班上的时候上面已经坐满了人。

前头的方丛笑最先看见他，起身给他让了位置，“殊夏你坐我这吧，刚刚我和黎嘉本来想给你占位置，但人太多了吴老师不让占。”

姜殊夏把她直起的身子又摁了下去，“没事，你自己坐，我去后面看看。”

旁边的黎嘉从手机里抬头看他，“怎么来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姜殊夏当然不能说是被周迟气的，面上扯开一丝笑，敷衍应对：“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你们坐吧，我去后面看看还没有位置。”

大巴后面的座位基本上都是他们班男生，宋轻舟眼尖先看见了他，热情招呼着。

“小表妹，来最后一排，这里还有一个空位。”

姜殊夏应声走了过去，发现确实还有一个空位，但……旁边那个人怎么就那么碍眼呢？

那人正阖着眼靠在旁边的窗上补觉，玻璃窗外还扒拉着一些稀稀疏疏的露水，清晨没什么温度的朝阳拂在了他半张脸上，映照着那副好皮囊，像伫立在高山之巅的松木迎着日头抖落着朝露。

也是，要说车上还有空位也就是周迟旁边的位置没人敢坐了，兀自纠结了一会姜殊夏最终还是屈尊坐了下去，前面的宋轻舟见状也笑呵呵地转过了身子，继续和旁边的人聊天。

坐下来的姜殊夏看着他睡得那么起劲，怎么想心里怎么不舒服，于是假意咳了一声。

旁边的人毫无反应。

“咳咳。”

“……”

“咳咳咳咳。”

“……”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姜殊夏咳着咳着真被口水呛到了，难受地捂着胸继续咳完，惊的旁边的人都往他这边投来了目光。

宋轻舟回头看他，关照地问了一句。

“没事吧小表妹？”

姜殊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再扭头时正好对上了周迟那双沾了点笑意的眸子。

长手伸到姜殊夏的背后，想替他顺顺气，却被姜殊夏一把打开了，他咳的难受，整张脸都染上了一层绯色，瞪着周迟：“你管我做什么。”

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周迟真的没再看他，转而靠着窗玩起了手机。

“你……”姜殊夏看着他，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赌气地起身想和宋轻舟换个位置，却被一双手稳稳地按在了座位上，坐下的时候周迟的脸颊擦着他的耳朵，吐出了一口热气。

“别闹了。”

姜殊夏刚想说自己没闹，嘴里就被塞了一个东西。

原本想说的话化作了咀嚼的动作，他含了一会，一股清香的甜味和奶味便在口里蔓延开来。

“好吃么。”周迟支着头看他，眼里有细碎的微光，带着少年独有的凛冽，更像是雪化之后的初霁新月。

姜殊夏哼了一声，并不想回答。

见他不说话周迟也没强求，手指从他的发间滑落，又将手送至了鼻尖轻轻一嗅。

“你好像很喜欢栀子味。”

被他的举动弄得一瞬间的羞耻，姜殊夏咽下嘴里的糖：“你变态啊。”

周迟玩味地看着他，凑近他正准备还做点什么的时候，老吴提着一个大包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