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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温柔面孔维持不住,他轻声道:“还是下次吧。”
盒中是一串断了的银铃,依稀还沾着血渍,用厚厚的软布层层包裹,方才盖住了它清脆的声响。
李澈备下的时候就心想自己真是个十足的恶人,下作又不堪,论起报复比谁都狠心毒辣。但当他看向沈簌因噩梦而痛苦的睡颜时,又觉得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
唯独令他感到难办的是,他该如何惩处自己——这个伤害沈簌最深的坏人。
第57章
〔预警预警:非常讨厌李澈的读者大大可以选择跳过156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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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簌回来后一直在安静地摆弄九连环,侍女守在他的身边,耐心地和他解释楚王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期间他自己去沐浴了一回,又换了一身熏过香的衣衫。但当他闭上眼睛时,总还是会浮现那男人的面孔,以及浓郁的药气。
正在他烦闷到无以复加时,下人忽然来报楚王先前请的教习礼仪的先生快要到了。
“是阿澈说的陆先生吗?”沈簌盘腿坐在榻上,懒懒地问道。
“是。”侍从轻声应道。
众人不着痕迹地观察他的神情,见他没露出明显的反感才勉强放下心来。
沈簌对一切新鲜事物都满怀热情,唯独对礼仪的学习有着深切的厌恶。尽管这是他先前最擅长的,无论是多么繁杂的礼仪流程他都能了然于心。
冬日里天黑得早,他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马车的声响,分明是在意的,却一直垂着头在摆弄手中的玩意,做出毫不关心的态势来。
在楚王府里,没人会用繁文缛节来约束他。其次,这世上也没人有这个权力。
李纵在时,他是最尊贵的皇后。李纵离开后,他就是最尊贵的太后。
教习的先生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当他入室的伊始,就先恭敬地向坐在榻上的沈簌行礼。
青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淡漠地抬眼看向他。
这人的相貌生得是很好的,尤其是眉眼,像是细笔勾画出来的,让人想起话本里写的多情才子,就是有些瘦。
沈簌听着他说明自己的名讳和来意,想起昨日看过的书中的词句来。
——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
“你这名字很好听。”他扬起唇角,从榻上下来。
到这时众人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沈簌换上明日大典要穿的袍服,侍女为他佩戴好头饰和发冠,他越过屏风走到先生的面前。
“我穿对了吗?”他轻声问道。
深黑色的礼服将他的腰身勾勒得分明,肩头用暗线绣出来的龙纹在明灯之下闪烁着辉光,青年周身都带着清隽的贵气,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肖似故人。
陆袭明怔怔地看向他,片刻后才如梦初醒地点头应道。
虽然不喜欢礼仪,但沈簌在学时并无明显的排斥。他太聪明,只需陆袭明稍提点就能做到臻于完美。
讲习完毕后沈簌坐在软椅上,捧着花瓶静默地数着花瓣。素白色的花朵淡雅高洁,夹带着的冷冽梅香更是沁人心脾,他凑近深吸了一口气,借着放下花瓶,向后仰躺,低垂下来的手指泛着莹白的光泽。
他就像个被宠爱得很好的孩子,明亮,干净。
沈簌不喜欢他,也不讨厌他,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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