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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视线一直紧随着他的背影。
片刻后李纵端着托盘和几份文书回来,他将托盘放在桌案上,里面盛的是未燃烧的熏香。
我接过那几页文书,努力将视线聚焦于文字和地图上。
李纵倚靠在檀木椅上,坐得离我有些远。
他手腕轻动,点燃了瓷盘中的熏香,比李纵身上要浓烈百倍的冷香瞬间炸裂开来。
我闷哼一声,咬着被角蜷缩了起来。
114
我仰躺在床上,露出一只细白的小臂搭在床边。
李纵握住我的手,在我被欲望快要淹没时温柔地吻住我。
一次又一次。
我看着他的眼睛,恍惚地回忆起第一次在福宁殿见他时的情景,分明是几月前的事情,现在想来却恍若隔世。
那时的李纵也是这样亲吻我,将冷香渡入我的口中,使我离开时身上都还浮动着香气。
冷香安神助眠,本是无害之物。
先前我常有失眠梦魇的病症,夜里时常睡得不安稳,但和李纵在一起后就很少会如此。
有时我也说不清自己是贪恋冷香的香气,还是执念地想要向李纵靠近。
但无论如何,我都对冷香成了瘾。
不碰时还好,可一旦闻嗅到就要发疯,沦为被欲望支配的瘾君子。
皇帝半生寡欲克制,唯独对我过分地纵容和偏疼,简直到了溺爱的地步。
京中没有几家敢这样教养孩子的,就算寻常人家也不会如此。
李纵舍不得管教我,见我蹙眉就要心生怜惜,于是我越发敢仗着他的疼爱恣意行事。
殿中充斥着浓烈的香气,我盯住燃烧的熏香,指甲狠狠地掐住掌心,终于在下一阵热潮来临时忍不住呻吟出声。
冷香比世间任何一种催情的药物都要可怖,我在床上不停地辗转,半边身子都要掉下床去,锁链清脆的声响让我生出错觉,好像自己是在被人囚禁着一般。
我喘息着拿过床侧放着的地图和文书,强逼着自己将注意力转到那上面。
李纵回来时我已经快把书页给揉烂了,他解开锁链,把我抱到浴池。
我推开他,慢慢地潜入水底,阖上眼眸时天下都在脑海中变得清晰。
李纵整日和我讲现今的局势和二十年前的故事,催眠般地令我记下许多事情。
我深潜在水底,却仿佛站立在山巅,俯瞰苍生。
沐浴过后李纵带我到了外间的榻上,我靠在他的胸前,继续听他缓声讲西凉的事。
贺楼景死后西凉政局动荡,偏生太子还在归国途中,太后强硬地压在反对的声音,陈兵边境,指剑汴梁。
我不禁想到,贺楼昭还能活着回去吗?
这场注定到来的战争绝非偶然,而是两国对弈二十余年的结果。
西凉需要外战来改善国内在繁荣和崩溃边缘游走的财政,而李纵更渴望这场战争,来彻底地洗去永熙和议的全部痕迹。
他要汴梁重回盛时,四夷宾服,万邦来朝。
太后现在需要一个出兵的理由,太子正是那个绝佳的借口。
而且杀了贺楼昭,西凉就彻底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我眼前又浮现出太后明艳的面孔,不禁生出些寒意来。
但李纵很快又将话题转至其他,我将薄毯裹紧,静默地往下听。
“往先都城多定在关陇,故而对西北防范颇多。”李纵伸出手指向图中的长安城,而后划出一道弧线移至汴梁,“但现今都城在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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